「我。。。。。。」
易解悄悄湊在梁丘言耳邊,沉聲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想選擇被*死。」
梁丘言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慌忙捂住他的嘴:
「你怎麼。。。。。。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以、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對誰都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我還等著言哥標記。。。。。。」
「不不不!」梁丘言嚇瘋了,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不少:「你不懂!我說你還是知道得太少,那種事情又不是遊戲,和你想像得完全不一樣啊!」
易解眨了眨眼睛:「唔。。。。。。我懂啊,就是兩個人脫掉衣服。。。。。。」
「你他媽快閉嘴吧!!」
此時是深夜。
易解為了明天的取材,正在電腦前整理資料和設備,恐怕一時半會還沒有就寢的可能。
「『鳴磬』。。。。。。」
梁丘言坐在床沿上,盪著兩隻腳,向走廊上看去。可惜兩間屋子隔得太遠,他看不清易解那裡的狀況,只好在手機里打開對方給的文件瀏覽:
「他還真是會找地方。」
兩人明天要去的地點是一間旅社,名為「鳴磬」。先前梁丘言還擔心自己幫不上忙,但在看到取材地的名字之後大鬆了一口氣。
這間旅社設在舊區的鬧市附近,已經開了好些年。店主是從南方沿海遷來的一對夫妻,性情敦厚,樣貌也沒什麼特別,但對生活品質似乎有著遠同代人的追求。
梁丘言往年住在舊區,父親梁丘笠還在世時,總喜歡去鳴磬那裡吃茶。說是旅社,其實店主夫妻的烹飪手藝也是一絕,手法不僅深得海濱地區的精髓,還順帶將他們北上時一路遇見的技巧都習得了要領,待客的飯桌上可謂精彩紛呈。
雖然口碑一流,但夫妻兩人顯然不打算再爭個什麼商界翹楚,因此常受同行擠兌。能把家業本本分分守到今日,也算是不容易。
梁丘言去年拜訪過一次,然而今年回國後還一直沒和他們聯繫,這次算沾了易解的光了。
也不知道馮叔看見自己和易解站在一起,會是什麼表情。。。。。。
我在想什麼呢!
梁丘言忙拍了拍臉。
他聽見有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大概是易解正走朝這邊過來。
「這傻小子。。。。。。」梁丘言忽然有點不想見他,一骨碌鑽進被子裡,裝作已經自己已經熟睡。
可即便閉上雙眼,易解先前說話時的模樣還是浮現在了眼前。
他為什麼能這麼篤定?總覺得他已經發現問題了。。。。。。梁丘言的心跳莫名加快。
正想著,腳步聲就響到了身邊。梁丘言立刻停下動作,緊閉雙目。
易解似乎定格在了那裡,許久都沒有走去另一邊的跡象,像是在確認什麼。梁丘言等了又等,到最後還是睡意沒了耐性,鋪天蓋地地將他卷進去。
就在這時,他感覺面頰上落下來一片濕軟。
那個聲音輕得像一瓣雪,悄然融在梁丘言的夢境裡。
「晚安。」
第33章難纏的人
「這真是。。。。。。」梁丘言捏緊拳頭,額角上那根青筋扭得幾乎要跳脫出去:「巧得很啊。。。。。。」
站在一旁的馮福、劉淇夫婦還怔著,瞄了一眼梁丘言二人陰沉的面色,又轉頭看向那位翹著腿坐在堂下的男子,急出了一腦門的汗來。
劉淇記得自己昨晚去街區里溜了一圈大黃,回來時天已經擦黑了。正準備上樓瞧瞧孫女功課做得如何,就聽見丈夫老馮隔著半條街喚她,那動靜,簡直能把死人都從棺材盒裡震出來!
劉淇怕街坊們嫌吵,於是又調了頭跑去門口迎他。就見走在前面的老馮一個勁兒和自己擠眉弄眼,後面還跟著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身邊被司機保鏢之類烏泱泱地圍了一圈,嚇得她還以為來了什麼國家領導。
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位是維岸集團的ceo,說是想來這裡體驗生活,會多住幾天時間。劉淇心說自己活了一把歲數,好久都沒見過這麼大陣仗了,像他們這樣的社會精英哪裡會隨便到舊區的犄角旮旯里留宿?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但她還是怕得罪了人,給自己惹禍端,才趕忙跑去把這位大爺請到門裡。
這位詹先生倒也真是夠奇怪的。
昨晚嫌床不夠寬敞,鬧到半夜都沒睡,早晨卻起得比他們夫妻還早,門神似地坐在堂下,說要等什麼人。
老馮提醒說今天那位姓易的先生要來,兩人恐怕認識。可看詹刑半晌都不動的樣子著實瘮人,他倆就擔心這二位會不會是仇家,別到了店裡又鬧得雞飛狗跳。
結果。。。。。。
如今看來,他們家這可憐的小店是根本經不起折騰了。
「咳,那個,小言啊,」馮福擦了擦額頭,小聲道:「你和這兩位先生。。。。。。認識?」
「何止認識。。。。。。」
誰料話音剛落,梁丘言「啪」地撂下背包,三兩步就走到了詹刑面前,暴怒地盯著他。
「哎!小言你冷靜!有話好好說!」
劉淇嚇得半死,慌忙跑去把梁丘言攔住。心想笠大哥家的兒子別的不說,拳腳功夫是絕對不含糊的,萬一在這裡把人家給打成個二等殘廢,那豈不完蛋?
梁丘言全力平復了一下情緒,對劉淇道:「劉嬸,這混蛋他媽的不是什麼好人!」
末了,他又將目光移回詹刑身上:「我原本還打算讓你過幾天快活日子,沒想到你這麼急著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