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北王嘴角抽动两下,在渊北垂涎他儿美色的人也不少,但像沈翎玉这么明目张胆抢回府的还是头一份。
沈翎玉和善道:“王爷?”
渊北王一挥手道:“无醉,去叫你大哥!”
沈翎玉看着浑身僵硬的戚无醉,眸中笑意渐浓,“不必劳烦戚世子,本宫带着马车前往,也好叫戚公子少吹一些风。”
沈翎玉说完,便唤了绛河赶着马车朝后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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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时,戚负雪便被临池唤醒过,“公子,已到天禄大街了。”
戚负雪听着动静,睁开眼瞧了瞧,但等这眼皮再一合上,便又会了一场周公宴。
“公子,我们到天禄大街了。”
临池如这般反复叫了戚负雪几次,戚负雪才勉强醒过来,却还是无精打采。
戚负雪睡眼惺忪,桃花眼里湿乎乎的,水汽挂在睫毛上,猫儿一般懒散地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大氅也跟着滑落。
他嗓音哑,带着丝黏糊,“外面是什么情形?”
临池道:“方才侍卫来传,王爷和世子应当在与大皇子交谈。”
戚负雪睡意犹在,这不是他想听的。戚负雪在喉咙里轻哼了一声,不再吭声。
临池忍俊不禁的给戚负雪倒了杯水,“公子可不能睡了,喝口水醒醒神,等下是要进宫的,容华殿下也会在。”
戚负雪闻言放下袖炉,慢声细语道:“殿下可没有空,有如玉美人在怀,哪里舍得了那温柔乡。”
话音方落,马车外传来女子特意放轻的声音,应是在询问侍卫,戚负雪坐直身子,屏住呼吸向车门瞧去。
他听见那日思夜想的声音问:“你家公子可还睡着?”
侍卫如实回话,说醒着。
沈翎玉抬高声音,却很温柔,“戚公子一路舟车劳顿,本宫奉旨来接戚公子。”
接他做什么,去哪里,这人通通不言明。
戚负雪等了一会儿却再没了声音,他急忙掀了车帘,望见了沈翎玉,分明是他居高临下,气势却偏偏弱了下来,凛凛寒风扑过来,吹的他脸色白。
他想问沈翎玉,怎么丝毫不顾念那位红颜知己,但话在嘴里滚了几遭,对上沈翎玉满含笑意的视线,他又问不出了。
戚负雪心道,只是因为行人太多,他不好驳了沈翎玉的面子罢了。
戚负雪望着沈翎玉,沈翎玉也在望着戚负雪,她看见戚负雪衣裳单薄,也在戚负雪眼里看到了委屈。
沈翎玉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朝戚负雪伸出手,道:“过来。”
“什么?”
戚负雪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人便被沈翎玉握着手腕揽着腰抱在怀里,温热的大氅落在肩上,戚负雪整个人都被龙涎香包裹。
沈翎玉吩咐绛河跟上,便将戚负雪塞进自己的马车里,一早备好的手炉也放到他手上,等这人脸上有了血色,沈翎玉面上才恢复了一贯的笑意。
马车动了,戚负雪蓦然回神,“我的小厮!”
沈翎玉坐在戚负雪对面,道:“有绛河在,不会将他落在那。”
戚负雪定了定神道:“殿下要带臣去哪?”
沈翎玉垂眸拨弄着放在小几上的几颗明珠,嗓音婉转却算不上清白。
她道:“自然是重重深宫锁美人,金屋藏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