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道,偏头看向6机,一本正经的问:“先生,我说的对吗?”
6机默默点头,仍看着手中的一卷竹简,似乎不太关注他们二人的交谈。
“我听说阿虎上个月被人打了。”
6玩甚是替他打抱不平,道:“不知谁这么粗鲁,打着救人的幌子去打人,真真可恶!”
雨轻暗笑,心道:上月自己和知世去到荀姐姐那里,恰好遇到了弱不禁风的卫玠,后世皆说是看杀卫玠,我看分明就是他疏于锻炼,不知生命在于运动这一真理,自然要好好点拨他,不想他卫家小郎君脾气还挺大,不仅不听人劝说,还口出狂言,说‘无知丫头,安敢欺我!’
自己当然不能就此罢手,便叫来傅畅与郗遐,称自己识得一高士,擅长预卜先知和诸多奇异的方术,他曾言见过卫玠一面,说他病弱而死,活不过三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就与傅畅他们商议,只有先给他重重一击,他方能清醒。于是傅畅就怒打了卫玠,郗遐还放话说,‘若你不改本性,见一次打一次!’
“孩子之间打闹,本就平常。”
6机放下竹简,笑道:“世事无常,说不定日后卫玠还要感激当年打他之人呢。”
“士瑶哥哥,明日我陪你们一同去登山吧?”
雨轻笑问。
6玩眼角的余光很是不屑,喃喃道:“你一个小丫头只怕到了半山腰就累了。”
“那就比赛好了,如果我登山赢过你,又当如何?”
雨轻嘴角一抹笑意,凝视着他,粉唇微启,“难道你怕输?”
“我怎么可能输?”
6玩薄嗔道,当现雨轻的脸颊贴他太近,他顿时起身,道:“我不喜别人靠我太近,你最好与我保持一尺远的距离。”
“好吧,不如再画个三八线。”
雨轻摇晃着小脑袋,想起自己学生时代,只要是男女同桌都会画三八线,大多都是男女有别的思想在作祟,于是她撅起小嘴,轻声问道:“如果明日我赢了,你可愿受罚啊?”
“输了自然认罚,不过我不会轻易输的。”
6玩笃定的眼神扫过她,似乎她很是不堪一击,径自走开了。
秋日里的翠云峰,那浓浓的绿意不再,好似魔术师手持画笔用温柔的手轻轻地挥向着山峰,绿绿的树叶有的染黄了,有的却变红了。鸟鸣啁啾,丝丝凉意伴着风而来,接连着好几辆牛车徐徐向前行驶着。
雨轻改扮成清俊的小郎君,一袭湖绿色长袍,头戴逍遥巾,不时整理着这头巾,偏头笑问,“昨日我做的那个小实验,你想明白了吗?”
6玩瞥了一眼她,又往旁边坐了坐,思索一会,沉吟道:“鸡蛋为什么会在水里浮起来呢?”
“你想知道答案的话,就得先赢过我才行。”
雨轻得意的笑了笑,掀起车帘向外望去,秋风凉爽,后面那辆牛车上的人也挑起车帘正朝这边张望着,当与她对视后,那人皱了皱眉,眸子清澈,似乎想到什么,忽而又摇摇头,刚要开口问话,雨轻便放下了帘子,有几分心虚,那人正是卫玠。
又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牛车停下,6玩和雨轻先下了车,后面的两人也66续续走过来,这两人分别是顾毗和贺昙,只见他们褒衣博带,神采奕奕,谈笑风生。
“弘之兄(贺昙字)刚来洛阳不久,可有去拜访司空张大人(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