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淡淡地掃了將軍一眼:「一會兒我去餵它,你不用操心。」說完他直起身,手裡提著兩隻脫好了毛的山雞,「吃烤雞可以嗎?」
一聽到烤雞兩個字,簡嘉腦海中頓時出現了皮滑肉嫩一撕就肉汁四溢的小烤雞。有誰能拒絕小烤雞?中午沒好好吃飯Q裙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又素了好幾天的她口舌間不自覺地分泌出了唾液,她連忙點點頭:「好!」
雖說秦易不太會做飯,但是聽說在山中行走的獵戶最擅長烤制獵物,說不定今天她能吃到別樣風味。想到這裡,簡嘉心中不由得湧出了幾分期待,
秦易做事乾淨利落,沒多久他就在院中升起了一堆火。黃色的火焰從弱小變得明亮,簡嘉的雙眼也被點亮了。她和秦朗各自拖了個小凳坐在了篝火旁,想近距離欣賞秦易做烤雞。
就在簡嘉思考著秦易會用什麼方法烹飪烤雞時,就見秦易撥了撥篝火,等搗弄出一個能放得下兩隻雞的位置時,他將切去了雞翅雞腳和雞腦袋的山雞囫圇丟進了火堆中。
簡嘉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她看了看火堆,又看了看撥弄著炭火蓋住烤雞的秦易:「……就這?」山雞醃製好了嗎?外面裹了東西了嗎?剛剛升起的篝火能有足夠的碳烤熟雞嗎?
火光中,雞皮表面發生了快又劇烈的變化,白色的雞皮經過明火烤制快收縮變黃滲出了油脂,油脂和火焰反應發出了「噼啪」聲。好好兩隻雞,在簡嘉的目光中快從黃變黑,沒多久就與火焰融為一體。
簡嘉頭痛地扶額:……
她真是太天真了,明明中午親口品嘗過秦易製作的黑暗料理,為什麼還會對他的廚藝有所期待?
一刻鐘後,秦易將兩隻雞從火堆中扒拉了出來。這時兩隻雞已經成了兩個黑坨坨,從外形上勉強能分辨出雞身的輪廓。秦易神態自若地用匕扒掉了最外面的黑色,留下了裡面泛著粉色的雞肉。
他撕下兩條腿,一條遞給了簡嘉,一條遞給了秦朗:「蘸醬油會好吃一點。」
山雞肉噴香,就是靠近骨頭的地方還帶著血絲。簡嘉心一橫就當自己吃白切雞了,她蘸了一點醬油咬了一口雞肉。這兩隻山雞肉質非常有嚼勁。簡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撕下了一塊肉,正當她在腹誹時,轉頭一看,秦朗啃了半天只在雞腿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牙印。
簡嘉:……
心裡突然平衡了。
秦易並沒有提前醃製山雞,寡淡的雞肉全靠醬油提味,蘸多了肉特別咸,蘸少了肉又沒有味道。簡嘉捏著雞腿艱難地嚼著,心底再一次同情起了秦朗:可憐的崽,難怪瘦成了這樣。
雖然秦易非常貼心的分給了簡嘉很多雞肉,可是她實在消受不了這份粗獷的美味。啃完雞腿之後,她和秦朗飛快地逃離了火堆。
*
在秦家的第一晚,簡嘉有些痛苦。可能今天她捉了很多小老鼠,引起了大老鼠的不滿,老鼠們排著隊從房樑上來回穿梭,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秦家的馬廄建在正屋的北邊,同簡嘉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夜越是安靜,馬兒的動靜越是明顯。簡嘉能清楚的聽見馬兒跺腳打響鼻吃草的聲音,有兩次馬兒突然嘶鳴起來,嚇得她靈魂差點從軀殼裡面跑了出來。
大小動物們的聲音確實給簡嘉帶來了一定困擾,但是這不是她痛苦的直接原因。從入夜至今,她已經跑了好幾次廁所了。想來是她脆弱的腸胃無法承受秦易那粗獷的飯菜,兩頓飯之後,腸胃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西北方向的門輕輕打開了,兩腿酸軟的簡嘉提著燈籠向廚房的方向走去,微黃的燭光照得她的面色發白。山間的夜色格外濃重,熹微的燭光只能照亮前方幾尺的路,燭光照不到的地方像是蘊藏了無數的怪物,簡嘉總覺得它們會從黑暗中撲出來吞噬自己。
說來也怪,她並不是膽小的人,沒穿越之前做兼職到深夜,路過沒有路燈的小巷子,她從不覺得害怕。可是短短一段路,她卻走得心驚膽戰,總覺得有什麼跟著她。
正這麼想著,簡嘉突然覺得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她提著燈籠猛地轉身。一張慘白的人臉浮於燭光之上,光影交錯的人臉上兩隻亮閃閃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莫大的恐懼瞬間吞噬了簡嘉,一瞬間她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捏住了似的,額前的碎髮根根立起,一聲尖叫卡在喉嚨口卻怎麼都喊不出來。
秦易低沉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意識到身後之人是秦易之後,簡嘉的恐懼卻沒有減少,她的眼角浸出了驚恐的淚,顫抖的聲音也變得凌厲:「人嚇人嚇死人啊!大晚上你不睡覺跟著我做什麼?!」
看著簡嘉失去血色的臉,整個人像炸毛的貓兒,秦易才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她。他抿了抿唇,聲音帶了幾分抱歉:「我看到你提著燈籠,以為你需要我的幫助。對不住,平日裡我和秦朗晚上不怎麼點燈,嚇到你了。」
簡嘉的心這才緩緩落到實處,她撫了撫胸口,感覺到心臟正恢復正常跳動。酸軟虛脫的感覺卻更強烈了,她疲憊地擺擺手:「我有點渴,想找點熱水喝。」
秦易接過了簡嘉手中的燈籠,快步越過她向著廚房走去,「我去燒水。」
廚房中亮起了燭光,簡嘉搬了個小凳坐在燭光下,整個人蔫巴巴地靠著身後的架子。秦易坐在灶台後方,跳躍的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他時不時看向簡嘉的方向:「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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