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料之中的傷心,許冬知的心跳停了一拍,又繼續堅持不懈的工作。
只是那一瞬空蕩蕩的情緒襲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也不知道問什麼才算是正常反應。
「不是,許寺是最早相信鳳凰血肉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一批人。」趙文塵將自己從資料上看來的事實告訴許冬知。
後者麻木地聽著,嘴唇開合好幾次,喉頭艱澀,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再次開口說話。
只好拉過趙文塵的手,在對方的手心劃了幾筆:你信嗎?
趙文塵搖頭:「我不需要長生不老。」
死了就死了,活得再久也不會有更奇的體驗了。
且不論有沒有長生不老的方法,只要產生了這個念頭,就等於是原罪了。
所有基於長生不老產生的傷害都是無謂的,趙文塵更希望自己能像個正常人類。
正常生長,正常變老,正常死去,死後隨便埋在哪裡,反正他的意識已經消散了。
『我也不需要』,許冬知一筆一划地緩慢划動著。
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原本昏昏的睡意莫名消散了,分開的肢體和蒼白的面龐以及昏迷的許冬知交替著在他腦海中出現。
占據了原本睡意存在的空間,他徹底清醒了。
喉頭還是發不出聲,許冬知也沒努力,他現在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只想躺著好好睜眼休息一下。
一旁陪他躺著的趙文塵也沒睡,許冬知又扯過他的手,在他手心繼續劃拉。
『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物種嗎』
趙文塵思考了幾秒,沒有再隱瞞:「我是狐狸。」
『紅狐狸嗎』
「白狐狸。」趙文塵回答。
『你的父母呢』
「去世了。」趙文塵說。
特物局裡,死了父母的白狐狸,有且僅有一頭。
不過許冬知現在腦子不夠清醒,他只是中肯且充滿誠意地寫下幾個字:『好厲害』
白狐狸很少見了,現在化形的很多都是紅狐狸,大多都是受了人類香火得到了機緣所以才能夠化形。
祭拜白狐狸的人類家庭幾乎沒有,能夠化形的趙文塵一定付出了比其他妖怪要多得多的努力。
「哪裡厲害?」趙文塵被觸動,總覺得很久之前也有人這樣誇他。
只不過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