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一的手握住了司空睿的,这一段过往她没有打听过,也从不去碰触,就是怕他伤心,他愿同自己说几句,自己听着便是了,然后帮他去释怀,现在他要说了,那么自己就站在他身边,传递给他力量,让他知道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小生辰,五岁,父亲母亲没有准备大办,可府里还要热闹一下的,难得的做了很多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
他从不提生辰,就是因为这个,掌心有个与自己相同的温度,有她在,提这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他开口在讲述,还是这种很难过的事,任任何一人这时打断都是不合适的,也会显得很不是那么回事。
“可谁知,就是这样难得的一回,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中毒了。”
这也是当年为何那么多人没有一点反抗迹象的原因。
“下毒的人是一个老厨娘,是一个族里的,一起从洛国出去的,在我家已有七年。”
正是因为都是自己人,才从未防范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从不瞧女人,也讨厌女人,当然他的子一是一个很大的意外。
“所幸的是我与父亲母亲没有吃那一道菜,是父亲回的迟了,我与母亲在等他,一起用的是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
那是他最后一次品尝母亲手艺,也是最后一次吃意味着长寿的东西。
“半夜时分,外面很热闹,我醒了的同时,母亲已来寻我了。”
司空睿的声音一直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在讲述自己的事,只有穆子一知道他是在用多大的力气控制着自己。
虽说自己的手被他攥疼了,可她仍是一动不动,人还往他身边靠了靠,合不合规矩,世风是不是日下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只在乎他的感受,只想永远的这样伴着他。
司空睿的手松了一些,语却加快了一点,无论怎样讲出来了,让爹娘知道他很好,也找到了仇人,正在报仇,便是正理。
“母亲护着我,告诉我不可出声,带着我往暗处去,这时我才看到了父亲正在被一群人围攻,他们都从头到脚裹着黑衣。”
五岁的司空睿记得很清楚。
“父亲明显已经不敌了,却仍咬牙坚持着,只想母亲带着我走。”
“秦睿。”
这是穆子一在出声,声音很轻,因为他浑身都在抖,也许是气的,是怒的,也是怨的,还有儿时的恐惧吧。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想这个成为他的噩梦,说出来了,还有她了,便可以放下了。
“我,无事。”
司空睿深吸了一口气,应了一声,这次的打断,让别的听众不同程度的感同身受,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表现。
“母亲含泪带着我去了一间普通的房间,那里有一道暗门,是可以出去的。”
父母在洛城的家里有那样的布置,可见在这方面是高手,在这种危机来临之时,活命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但那里已有人在等着我们,是那个厨娘带了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可见这人埋得有多深,且这次动作又有多势在必得。
“那厨娘见到我们便动了手。”
说到这,司空睿的手反而松开了,不是说人好过了,而是他惊觉到了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度,掌心的小手都变了型,且已是汗渍渍的。
松开了,眼也看了过去,原来莹白的肌肤,已经红红紫紫的了,很是可怕。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