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说话间,便听得太监道:“陛下驾到。”
他们心中一惊,登时跪地请安:“臣拜见陛下!”
心里却不由得想,陛下这几日一直在殿中静养,还不晓得会是什么模样,皆是暗戳戳抬头去看。
楚稚端坐在轮椅之上,虽不良于行,但气色尚好,并未严重到几日都上不了朝的模样。
站在他背后推轮椅的男子,身着玄色绣金边的长袍,气质冷硬,眼瞳如墨,恰是人人畏惧的雍国陛下涂曜。
楚稚开口时透着寒气:“都起来吧。”
众人从地上站起,目光不由自主的划过涂曜。
就算雍国和楚国曾有姻亲之好,那也是过去之事,如今公主去世,涂曜却总在楚国逗留,定然没什么好心思。
此时,楚稚已经开口:“诸位皆是孤倚重的大臣,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告。”
楚稚声音沉稳,昔日的青涩气息已经褪去,举手投足皆是沉淀的贵气:“如今楚国有一人,包藏祸心,潜伏在孤身侧,令孤日夜难寐,他在一日,则楚国一日不宁!孤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究竟要如何应对。”
这些大臣都不由得看向涂曜。
这些特点,好像都是在影射雍国国君?
谁知楚稚话音一转,冷冷点明道:“本王所说之人,正是右相!”
右相登时一怔,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冷了下来:“本相??”
楚稚冷道:“若宝华大婚之日安好,如今雍楚已结姻亲之好!可如今拜右相所赐,却物是人非!”
右相额角青筋直冒:“楚宝华死于山难,和老夫有何关系?”
“是山难还是人为,右相心知肚明,山石上有磷火烧灼的痕迹,”
楚稚厉声道:“孤已经查明,那磷矿正是出自你管家名下。”
楚稚一字一句:“孤前几日马场出事,山石滚落的手法和当初对待宝华的如出一辙。”
楚稚每说一句话,涂曜的眸中便冷一分,紧盯右相的眸子宛如可怖的寒潭。
涂曜咬着牙摆摆手。
登时有几个人被侍卫押送进来。
他们鬓松散,破烂的衣衫下隐隐能看到鞭笞的痕迹。
涂曜冷道:“这是当日马场中的侍卫和来搜查楚王的禁卫军,大家不妨听听看。”
两个人跪地,瑟瑟抖道:“属下是得了右相的命令,才去动马场上的山石,右相说可以伪造成自然之灾,没有人会怀疑到属下身上……”
“还有我还有我,右相那日派人来吩咐,让我们从西边查找,还说做个样子就成,不必太过用心……”
一时之间,楚臣议论纷纷。
他们虽然知晓右相和陛下分庭抗礼多时,但大部分人都不晓得,右相竟然有了弑君的念头。
“放肆!”
右相冷道:“这些人分明是你涂曜屈打成招,你身为雍国国君,为何要干扰我国内政!”
“为何要干扰你楚国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