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达说:“嫁给池樊川之前,蔡闫也很唠叨,后来觉得池樊川不会喜欢嘴碎的女人才开始收敛。她很认真的把池樊川当作一份能捞大钱的事业,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吗,最赚钱的都写在刑法里了,她当然也不甘示弱。”
“她和安澜雅在某些方面很像,都是池樊川不喜欢的那一类。”
池竹西轻轻叹了口气,“池樊川只喜欢他自己。”
此时,关着蔡闫的屋子出一声惨叫,叫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们在同时停滞了。莫名其妙融洽的气氛被打破,池竹西的平静成了冷漠,李路达的笑只剩下狰狞。
“池樊川挺喜欢你。”
李路达在惨叫声中说。
池竹西不置可否。
李路达吹了声口哨,惨叫变响了,和虎斑犬凶狠的吠声融在一起。
“你吃你的。”
李路达站起来,把挽起来的袖口放了下去,看起来倒有几分斯文。
池竹西一声不吭看着他去处理蔡闫那边的事,谩骂的女声取代了惨叫,最后恢复了寂静。
李路达过了会儿才重新出现在池竹西面前,虎斑犬没跟在他身边,估计还是被留在蔡闫那儿了。
“她死了吗?”
池竹西抬起头,漆黑的眼瞳比深渊还沉,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期待。
李路达有刹那的失神。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池竹西已经放下了筷子,手揣进兜里,弓着背,看起来又对蔡闫漠不关心了。
“我以为你会恨她。”
李路达坐了下来,三两下把锅里的菜全部挑进自己碗里,似乎不觉得烫,大口往嘴里塞。
“可能是吧。”
池竹西说,“以前他们都会在我面前规避这个说法,可能觉得没到那个程度。”
“以前你恨谁?池淮左?”
池竹西摇头:“我自己。”
“那现在呢?蔡闫和池樊川?再加上我?”
池竹西还是摇头。
吃完火锅,李路达也没让池竹西收拾,他比容岐好说话,在生活上也比容岐更细心。
应该是和他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有关系吧,按照之前查到的,他还会定期回孤儿院帮忙,应该是很会照顾人的那一类。
在池竹西这种不专业的人看来,李路达似乎很适合当心理医生,他身上没有容岐那种肉眼可见的温和。敏感的人甚至不会将温和视为友善,那是想要剥开自己的刀,把痛苦和难堪挖出来,然后告诉你,没事的。
从这个角度看,李路达甚至没有任何身为心理医生的自觉。
用平常的态度,该说什么说什么,该聊什么聊什么。他能看出来的东西都是你给的,你不想透露的,他就不会过问。
同样,你想知道什么,那就问。
看着李路达忙碌的身影,池竹西冷不丁开口:“当初你为什么把我送回去了?”
“你想知道?”
李路达一偏头。
“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