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临门一脚了,这时跑出个程咬金,苏朵朵焉能不气。
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登堂入室,与阮夫子闲话家常,然后入了座。
苏朵朵心急如猫挠,却又不敢贸然上去,只能静观事变。
那边苏大郎问明几人来意,意味深长道:“阮夫子向来公私分明,尔等也太过冒犯了。”
这帽子扣的,毫无痕迹啊!
苏朵朵在底下听到是心如火烧,有他这句,只怕还犹豫的夫子,说不定就撂挑子了。
“我若偏私,不也是偏你的私么?”
阮夫子转了转手里的茶,不清不楚的扔下一句。
苏朵朵将这话在嘴里转了几遍,有点醒过味来。
他们的家事闹得极大,这阮夫子又听别人提起过她,少不得也听了他们苏家的八卦。
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苏家大房与二房的恩怨,可他仍做不知,说提携他们,是偏私苏大郎。
可苏大郎又不能明面撕破脸皮,说我们兄弟不和,你拒收三个孩子,才是对他偏私。
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怼到人软肋上了。
苏大郎不知是情商欠费,还是对他们恨之入骨,邀请阮夫子入内谈。
阮夫子也当真站起身,苏朵朵脸色一变,三个哥哥明显也脸色变得苍白。
这时却听阮夫子道:“不了,还要回去讲课。”
说完也没理苏大郎瞬间沉下的脸色,转身往外走,走到半路,见三个孩子没跟出来,又转过身。
“还愣着干什么?明日带好束修来学堂,一分不能少,不然我不收。”
然后扔下一脸震惊的众人,潇洒之极的走了。
苏朵朵浑身僵硬,脑海只飘着一句话。
又来一个为老不尊!
爹娘却高兴傻了,半天没醒过神,三个哥哥快跑下楼,却把她一把抱起往上抛。
“朵朵,你就是咱家的小福星。”
苏朵朵惊呼连连,怎么又举高高?
她是跟他们辩证过一些相似的话题,不过那时候只是闲聊,也没认真对待过,说到底还是哥哥们自己争气。
苏大郎明显不高兴了,阴沉的走下楼,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们。
三个哥哥这才收敛了,把她放下来。
“咱们走着瞧!”
扔下这句,苏大郎就转身走了。
哥哥们面面相觑,爹娘也皱眉不展,“以后,你们避着他点。”
苏朵朵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由咬牙。
树欲静人却不止,只怕以后少不了矛盾了。
让苏大郎这么一搅合,大家的心情又忐忑起来,她赶紧提议去买布料。
本想给大家转换心情,但是众人明显情绪不高。
选好了三匹蓝色棉缎做里子,娘亲本想给她买件好一点的冬衣,奈何离冬天还早,并未有合适的。
几人逛了几家,都是兴致不高,所以就回去了。
回到家,娘亲絮絮叨叨的对他们叮嘱了一晚上,让三个哥哥好好读书,凡事忍让。
让她少惹祸,在王掌柜那好好学本事。
哥哥们能寄宿,她一个人虽能来回坐胖婶的车,但一早一晚的,太折腾,便与王掌柜商量了住在放置杂务的屋子里。
虽然也很简陋,但要比这四处漏风的窝棚好多了。
苏朵朵摸了摸被秋风吹凉的脸颊,暗暗誓半月内一定要让爹娘住进宽敞的好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