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英两口子和顾承慧折腾一番归来,一路上还说着以前跟着猎户抓野狍子的心得。
三人返回原地,远远看着前方正耐心等待的顾承安和苏茵,顾承慧小跑着冲过去,迫不及待分享奇妙经历,只有些可惜,“四哥,茵茵姐,我们刚刚差点就抓着野狍子了!就差那么一点儿!”
顾承安和苏茵正站在灌木林旁,顾承安脚边放着装了一大把冬蘑的布袋子,苏茵距离他几步远,垂着头盯着雪地,两条麻花辫有些松散,军大衣上沾了些雪渍。
闻言,她捧场一句,“那也很厉害了。”
“是啊,野狍子跑得挺快,不好抓!”
“走吧,没抓到野狍子还有沙棘果和冬蘑呢,也有的吃!”
谢承英出来一趟,心情大好,一路念叨着要给她们做沙棘果汁喝。
苏茵和顾承慧挽着手走在谢承英两口子后方,直觉身后有道灼热视线却是没敢回头,下意识抿了抿唇,似乎又品尝到男人残留的气息,想想刚刚在雪地的荒唐,热意爬上脸颊,拢了拢军大衣帽子将自己完全罩住,心乱如麻。
回到家里,军军正和一群小孩儿打雪仗,小伙子很有眼力见,护着苗苗的同时还砸对手,那叫一个左右开弓。
心情大好的顾承安看着苏茵小碎步回了屋子,转头指点起小外甥来。
军军双手叉腰得意,“承安舅舅,苗苗已经跟我和好啦,还收了我做的雪人哦~”
顾承安摇了摇头,哼,自己已经不是和一个小屁孩玩的过家家比较的时候了,胜利者总是大气的。
“行,你挺厉害啊。”
军军:“…”
这不是我的承安舅舅吧?!
中午,顾康莲做了地三鲜,土豆、茄子和青椒炸得香喷喷,咸鲜味美,能就着菜吃下一大碗米饭。
军军胃口大开,自己乖乖地吃饭吃菜,小嘴包得鼓鼓的,不停咀嚼。
“你这小子,吃饭倒是很积极啊。”
顾承安笑着看向小外甥。
谢承英最满意儿子这一点,吃饭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承安舅舅,你们上山怎么没抓着野狍子?”
军军有些失望。
“问你爸你妈去,我都没出手。”
军军抬头,“那你干嘛去了?”
苏茵正埋头吃饭,听到军军这话突然有些紧张,想起她们去抓野狍子的时候,自己和顾承安…呼…
“小屁孩儿问题怎么这么多?专心吃饭!”
顾承安余光瞄到苏茵,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不用看也能猜到她这会儿肯定红了脸,他唇角一扬,匆匆打发了军军。
饭后,苏茵和承慧帮着去洗碗收拾厨房,顾承安帮着大姑父和表姐夫拾掇好柴火,等一切忙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天气冷,东北人爱在屋里烤火取暖,或是盘腿坐在炕上闲聊,再睡个午觉更是惬意。
如今已是正月里,地里冻得硬邦邦,没有活计,部队里也难安排什么,大家像
是冬眠的动物,休养生息,等着开春后大展拳脚。
苏茵躺在炕上,身旁是已经熟睡的顾承慧。
谢承英串门借蜂蜜去了,临走时还絮叨着下午的安排。只余苏茵和顾承慧午睡,听着承慧浅浅的呼吸声,苏茵却睡不着。
仿佛那时候的呼吸与亲吻仍在,睁眼闭眼都是顾承安深情的眼眸,呼吸吐纳间都被男人的气息笼罩。
从山上回家后,苏茵一直刻意避免和顾承安的视线接触,可哪怕是撞上他的背影也叫人羞得没边。
厚实的棉被盖过头顶,苏茵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能任由他…
不能想,努力呼吸吐纳,苏茵紧闭双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强迫自己入睡。
一墙之隔的屋里,顾承安正被军军拉着玩扑克牌。
“你才多大啊?就想学这个?”
顾承安一把制止四岁小娃走上吃喝玩乐的道路。
军军探手想把扑克牌抢回来,奈何舅舅人高马大,长臂一伸,他在炕上蹦跶几下也够不着。
“承安舅舅,我是想用扑克牌搭房子!”
顾承安:“…”
原来是我的思想不够积极向上了。
军军夺回扑克牌,用一张张扑克搭房子,回回扑克牌都要倒下来,他倒是耐心,锲而不舍,顺便关心舅舅,“承安舅舅,你今年多大了呀?”
“比你大多了。”
顾承安总觉得这小屁孩儿人小鬼大。
“我妈说了,她在你这个年纪都结婚了,可你呢,连个对象都没有,哎呀~啧啧~”
军军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惹得顾承安捏了捏他脸蛋,想起早上在山上的一幕,舔了舔嘴唇,唇边似乎还萦绕着馨香,全身血脉喷张似的,喉结一滚,“我肯定比你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