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
时隔不到两天再次见面,看着不远处明显是刚被沈清弦从床上叫起来的沈世安,李良的声音有些干涩。
“李公子,事情我都已知道了。”
抬眼看了一眼李良,沈世安伸手点了点对面茶椅:“坐吧。”
“是。”
李良快步走到桌边坐下,旋即便听沈世安接着说道:
“李公子,你知道弦儿刚刚替你说了多少好话么?”
“。。。。。。晚辈不知。”
李良低了低头。
“她呀,生怕我会怪罪你上次未说实情,因此帮你找尽了借口。”
沈世安笑了笑,将一杯茶水推到李良面前:“只不过她找的那些理由都太过蹩脚了些,又哪里骗得了人。”
“。。。。。。”
场面有点尴尬。。。。。。李良一阵语塞,不知道该说点啥。
好在沈世安“宰相肚里能撑船”
,并未讥讽什么,反倒还颇为认真的摇了摇头。
“李公子,你大可放心,我还没那么小气。”
“再者说实话,你做的并没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关系重大的事情上,谨慎一些是好事。”
“只是不知你现在可相信老夫了?”
“。。。。。。晚辈确有黄川勾结盐矿司之人私侵灵石的证据。”
李良稍一犹豫,没有再隐瞒。
这事儿连沈清弦都能猜出来,沈世安又哪里会猜不出。
所以他干脆一咬牙,如实说道:
“这些证据是家兄自郭夫人那里得来的。”
“上次拜访您时。。。。。。晚辈的确有所顾虑,还望沈相见谅。”
“郭夫人?”
沈世安稍稍一愣,旋即哑然笑道:“哈哈哈,难怪今夜黄川带人去水镜楼,令兄能想出这种法子,倒也是有孝心。”
确实有孝心。。。。。。李良有些奇怪于沈世安的轻松态度,赶忙把话题拉回到正轨。
“沈相,现如今家父和长兄都已落入黄川之手,不知晚辈要如何做才能破局?”
“破局已是不能。”
沈世安笑容敛去,很干脆的给出答案:“劫狱之事一出,黄川便已有了足够的筹码。”
“而你手中的证据相比之下还远远不够。”
“之前老夫就已说过,黄川有陈明章做靠山,想要仅凭一些往来书信便想定他的罪已是极难,更别说现在他又掌握了主动。”
“因此你若不想令尊和令兄丧命,便只有一个法子。”
“与黄川好好谈一谈。”
看着眉头紧皱的李良,沈世安稍一停顿,轻声叹道:
“李公子,我知你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