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川不会不明白这些,因此恐怕他招供是假,实则还有别的算计。”
不得不说,沈世安不愧曾任宰相,思考问题就是要细致许多。
李良本来以为黄川都自了,整件事应该不会再有翻转。
可听沈世安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太对劲。
“沈相,可黄川都已经招供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
“沈相,可黄川都已经招供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招供算得了什么,等三司官吏提审时他大可以再翻供。”
沈世安摇了摇头:“李公子,眼下黄川虽已投案,但那潘元却仍不知所踪。”
“依我所见,潘元应当是已被黄川灭了口。”
“而如此一来便给了他翻案的机会。”
“人证已无,物证可谎称是你造假,供词也可说成是为保家人的权宜之计。”
“总之,以现如今的证据。。。。。。未必就能定他的罪。”
未必???
都这样了,还是未必???
要物证,那些书信账目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要人证,即便潘元被灭了口,也势必能找到底下办事的小喽啰。
更何况黄川都已经自了!
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还不够??
要定一个州牧的罪这么费劲吗?
如果换做是平头老百姓呢??
张了张嘴,李良一阵头大,心中疯狂吐槽。
不过不管怎么吐槽,他倒不怀疑沈世安的判断。
毕竟后者久居官场,对于类似的情况指定要比他清楚的多。
“沈相,所以此事的关节究竟在于。。。。。。”
“在于三司官吏是信李家还是信黄川。”
沈世安很快给出答案:“若信李家,已有的证据便足够了,若信黄川,那恐怕有再多铁证也是无用。”
“。。。。。。我明白了。”
李良揉了揉额头,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哪里还会不懂沈世安的意思。
毕竟“相信”
谁是主观的。
所以到头来还是看“关系”
?自己折腾了半天白折腾了?
心中突然有些郁闷,李良许久没有说话。
而沈世安此刻也猜出了他的想法,不由得笑道:
“李公子,你不要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
“我这么说吧,放到三天前,黄川有九成概率能逃过罪惩。”
“可现在他最多只有一成机会能活。”
“从九成到一成,其中可都是你的功劳。”
“而这也正是州衙各官吏昨日尽数到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