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窒息的感觉充斥七窍时,颈间的束缚骤然一松,南宫明姝无力地趴在地上,新鲜空气灌进鼻腔引得一阵咳嗽:“咳…咳咳…”
段凌霜下颌绷得冷硬不再看南宫明姝一眼,冷声对段齐吩咐道:“把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是。”
段齐上前准备提起人就走,视线却在看到她颈间被主子弄出来的痕迹后手下意识往后一缩,在不知道主子对她的确切处置前,有的分寸他还是要把握的。
南宫明姝从地上爬起,在经过段凌霜身边时声音低弱地说道:“段将军,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若是要死,也请将军给个名头,别让我做个糊涂鬼。”
说罢她挪动着脚步一步步往偏院走去,留下身后的人怔怔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出神。
他哪里有错,错的是自己,竟然会对杀父仇人的儿子…动了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段凌霜在廊下站了许久,最后一甩衣袍去了马厩,骑上长风径直往城外而去,段宁在其后苦哈哈追着,满长街都是他喊“将军”
的声音。
城外南营,段凌霜的到来让整个军营的士兵开始哭天抢地,因为今日的段将军不太对劲,站在比武台上挨个找人比武,还是不许拿兵器,要近身肉搏的那种。
结局自然是没人能打得过他,段凌霜一人单挑全营,打完一通更加气愤了,因为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说,某个答案更加清晰了。
段宁看着段凌霜又上了马,战战兢兢上前问道:“主子,接下来咱还去哪儿?”
“你回吧,我自己转转。”
段凌霜留下一句话,一扬马鞭带着长风疾驰离去,甩了段宁一脸的灰。
眼看追是追不上了,段宁只好先回了府,就他家主子这么生猛的战力,好像也没谁能让他吃亏。
段凌霜这一去,一直到天黑才一身酒气的回来。
昨夜春华悔恨自己没有把握住时机,今天早早的就侯在了傲雪阁,一见段凌霜踉踉跄跄的进来,她连忙迎上去扶住,口中娇俏说道:“将军,怎么喝这么多,奴婢扶您进去休息下。”
扑面而来的香粉味道让段凌霜皱了皱眉头,他侧眸看过去,对上一张精心雕琢过的脸,不是,不是他…
“滚开,不要你。”
段凌霜挥开春华的手,大力之下让春华跌在了地上。
春华疼得一声低呼,眼圈蕴着泪花娇滴滴看着段凌霜,“将军,你弄疼人家了。”
她娇弱的声音吸引了醉汉段凌霜的注意,转头一步步走向倒在一旁的人,春华欣喜不已,半是嗔怪半是开心的把手递给段凌霜,等他拉起自己。
粗粝的大掌的确覆在了她柔软的手上,只不过下一瞬,钻心的疼痛袭来,让春华忍不住哀嚎出声:“啊!!将,将军,饶命…”
段凌霜冷哼一声丢下手中软下去的手腕,略带桀骜地说道:“哪来的贼子,也敢在本将军的地盘班门弄斧,段宁!把她给我轰出去!”
刚刚端着醒酒汤进来的段宁见到屋内的情景嘴角抽了抽,再一看自家主子那样儿,默默替春华默哀了几息,你说你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是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下好了,被打了你都没地儿说理去,谁让主子喝醉了,把她当“敌军”
了呢。
段宁放好醒酒汤,走到春华面前把人扶了起来,“春华姑娘,主子喝醉了就是这样,容易把其他人当敌人,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春华不甘心,但手腕的疼痛又是实实在在的,她瘪了瘪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
将军夫人再好,也要有命当才是。
处理了碍眼的外人,段宁伺候段凌霜把醒酒汤喝下,在收碗的时候,段凌霜却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手上用劲儿把他往跟前拽了拽。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