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栗千百个不愿意。
“我知道你的野心,何必甘心居于他人之下,待你大权在握之时就会懂得权力的诱惑,颛顼部落以后会如何我已无心过问,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照顾孟歌,我要你将她视如己出。”
“领主,可是……”
孟流朔不想再过多周旋,“我已不再是颛顼部落的领主,君上削了我的王族身份,你以后叫我零霜就好。”
“那你以后打算如何?”
孟流朔望着长空出了神,他的以后只会为了自己而活,“去白米茶楼。”
“为什么是去那里?”
“那里就是我余生的归宿,大公子,不,颛顼领主,就此别过。”
孟流朔笑着离开,走得洒脱。
背影渐行渐远,颛顼栗攥紧了拳头,想要拥有那个人的欲望在此刻如此强烈,他却没有勇气迈出步子,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并不会因为他而停下脚步,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或许注定只能错过。
白米茶楼
一场路过,满溢的茶香萦绕鼻尖,吸引了无数来客,上好的茶配上一绝的糕点,还有精彩的茶艺表演,白米茶楼在皇城中独树一帜,生意极好。
茶楼真正的主人是前世的孟流朔,准确来说是六冥谍网的上一任震门冥主,也是他,所以这座茶楼放在了六冥谍网名下。买下这座茶楼是他对一个人的诺言,那个人的无故枉死是他一辈子的痛。
初见六冥谍网之主玉香浮浮时,孟流朔就惊叹她蔑视一切权势的魄力,她是南境中人,从小就是个孤儿。放不下过往的玉香浮浮还是对方打探到了自己的身世,她的娘亲是一个卖茶女,偷偷生下她不久之后就死了,而关于她生父的消息,到现在也无从得知。
玉香浮浮唯一还在世的亲人只剩年迈的外祖母,孟流朔应下了她的请求,开了白米茶楼并安顿好她的亲人,她从来没有去相认,任何把柄都会成为她的弱点,对她而言知道有亲人还在世就足够了。
孟流朔应邀加入了六冥谍网,这个强大的组织才是他立足于南藩朝堂最有力的支撑,他第一次体验到主宰自己人生的快感,生杀大权,皆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玉香浮浮死后,孟流朔无心江湖纷争,从六冥谍网中隐退,专心辅佐君上,他知道玉香浮浮的死一定是个阴谋,凭那个女人的野心和手段,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自杀,必定遭人暗算。
可那时关于玉香浮浮之死的消息完全被封死了,孟流朔亦无可奈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玉香浮浮才是他的第一个伯乐,她的存在足以惊艳整个江湖。
收回了思绪,孟流朔倚栏而坐,见茶已空了一壶,他才缓缓站起身,味道依旧没有变。
放下银两,孟流朔折身进了里屋,熟门熟路上了二楼,还没来得及找到他想去的屋子就被人叫住了,“客官,茅房不在这边,您不能上去,麻烦下来。”
声音显然惊动了楼上的人,两名忽现的黑衣人环抱着剑,冷眼审视着孟流朔,警告他不要靠近。
原来是有大人物来了,孟流朔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拿出令牌,只一眼,叫住孟流朔的人迅离开,带剑的二人恭敬行了一礼,也让开了路。
推开门,竟然是熟悉的脸庞,六冥谍网坎门冥主望秋。
见着来人,望秋随意一瞥,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你是何人?”
孟流朔思索着如何介绍自己才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可他又不能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要引起恐慌的好,“在下零霜。”
“我可不认识什么零霜,不过你怎么会有震门的玉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