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孟流朔难止清泪,眼前的人似走火入魔一般让人害怕,究竟经历了怎样极致的痛苦才会让君上变成这个样子。
南荣靖宇一把推开了孟流朔,喝得烂醉的他重心不稳,一下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孟流朔刚想上前扶起君上,却被厉声呵斥住,“滚!别碰本君!”
南荣靖宇晃悠着身子自己爬了起来,“神左胤!”
“卑职在。”
“回宫!”
“遵旨。”
神左胤搀扶着步伐踉跄的南荣靖宇离开。
“好好照顾君上。”
孟流朔叮嘱道。
“这是卑职的分内之事。”
人影全然消失在夜幕中,孟流朔才收回了视线,君上的酒量很好,得喝多少才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满地的酒坛已然说明了一切。
他忽然想起了王褐的话:孟丞相的死,君上从未释怀。
每年这个时候君上都会一个人在丞相府喝得烂醉吗?孟流朔从未见君上醉过,君上说他不能醉,喝醉后他会放下戒备,危险也会随之而来。
不是不能醉,而是没有人值得君上喝醉,可君上今天醉了,是因为自己吗?孟流朔只觉心中苦涩难耐,君上在恨他的无端离去,浓烈的恨意令人惧怕。
孟流朔坐在君上刚才坐过的石凳上,当年的他就是在同一个地方离开的,原以为再选择一次自己还会这么做,可现在的他犹豫了。
或许自己真的错了,死从来都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只不过给一些人带去了永远也抚不平的伤痛。
至少有一个人在意他的离去,而那个人却是孟流朔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的人,可自己还是伤了他的心。
已经入夜,本想找个地方买醉,要是放在以前,孟流朔一定会用情欲和烈酒麻痹自己,但他现在不想那样堕落了,还是回去睡觉吧,睡醒了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远远地就瞧见有人在大门前等他归来,孟流朔想都不用想,那人一定是大公子。
“领主。”
颛顼栗笑脸盈盈地走上前。
“这么晚了大公子为何不去睡下?若是为了等我,以后不用这么做了。”
“领主看来是忙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咦?”
孟流朔突然反应过来,古籍上记载的八字贴合就是这个意思,今日是我的忌日,也是颛顼零霜的生辰,还是成人之时,真是道不明看不透啊。
“不过今天日子过于特殊,君上早已下令,孟丞相的忌日杜绝一切宴席,不然你的弱冠之礼必定不亚于帝江领主。”
颛顼栗惋惜道。
“这也没什么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