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司柠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孟流朔自从稳坐丞相之位,何时对人如此卑躬屈膝过,这副模样着实让人想笑。
稍稍收敛了目中无人的张狂,祝融司柠接过茶盏,“我定会好好品尝颛顼领主的一番心意。”
众人只当祝融领主丝毫不把颛顼零霜放在眼里,但只有孟流朔知道,祝融司柠这家伙指不定在暗地里笑话了他多少遍。
“你细品,别噎着。”
孟流朔咬牙切齿道。
越过一侧,来到这边,孟流朔一下没了底气,他深知颛顼一族欠下的血债有多惨重。
“帝江领主,请。”
孟流朔稳稳递上茶,不见丝毫惊慌。
帝江暮落伸手接过,可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滚烫的茶水直接淋在孟流朔手上,留下绯红一片。
“颛顼领主见谅,怪我没有拿稳,实乃无意之举。”
帝江暮落语气嚣张。
孟流朔忍着剧痛,满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不过是杯茶,撒了再倒一杯便是,来人,重新看茶。”
又是一杯,帝江暮落很明显是故意的,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羞辱颛顼一族的机会。
眼看茶水又要打翻淋在那已泛红的手上,颛顼栗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拽过自家领主,语带威胁,“帝江领主,如果您不想喝我家领主敬的茶,不妨直说,何必这般为难我家领主。”
“我如何为难你家领主了?连杯茶都端不稳的废物,也配给我敬茶。”
帝江暮落说话一点没留情面,他与颛顼一族也根本没有情面可讲。
颛顼栗放言力争,“我家领主已在大殿上跪了那么长时间,连君上都已宽恕往日恩怨,您一直步步紧逼,于情于理都太过分了!”
“不过是跪了几个时辰,那颛顼常烈带兵屠了帝江部落那么多人,这笔账又如何算!”
“你!”
“够了。”
孟流朔拦下了颛顼栗。
“帝江与颛顼势不两立!”
帝江暮落还是不肯罢休,怒火直冲九霄,声音震耳响彻大堂。
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在南荣齐木嘴角绽开,他淡然自若地喝着茶,未一言。
唱戏的都不嫌事大,看戏的哪有插嘴的份儿,祝融司柠在一旁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悠闲自得。
“哗”
的一声,惊得众人说不出一句话,孟流朔端起一盆浑浊不堪的污水就往自己头顶上倒,刹那间周身湿透,还带着污浊。
“帝江领主,这样足够了吧。”
孟流朔用力将木盆摔在地上,气场冷峻骇人,“只此一次!”
言罢,孟流朔迈着大步冲入雨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洒脱干脆。
就在众人惊愕之余,只有祝融司柠在努力强忍着笑意,要是放在以前,淋在孟流朔头上的必定是一盆赤红的鲜血,因为但凡欺负羞辱过他的人都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孟流朔,这可真不像你的行事风格,为了一个只知道利用你的男人,平白受这些苦楚,真的值得吗?祝融司柠不禁摇了摇头,或许那天他不该跟孟流朔说这么多废话,不然这家伙早就远走高飞,重获自由了。
不过什么都不说就不是他祝融司柠的风格了,这么无趣的生活可不得好好找点乐子。
刚出帝江王府,颛顼栗就追了上去,为孟流朔撑起伞又递上自己的外衣,“领主,赶紧披上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