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摆出一张委屈小脸,胡诌道:“我耶耶想租田呢,家中没有米了,我都好久没吃好饭了。”
李白在不远处差点听笑了。
真是个小骗子。
那老翁眼神不太好,模模糊糊瞧见七娘穿的穷酸,脸上还蹭了一抹灰,只当是个可怜孩子。遂语气缓和下来:“莫急,田庄管事的待会来,叫你阿耶好好与他说。”
……
那老翁眼神不太好,模模糊糊瞧见七娘穿的穷酸,脸上还蹭了一抹灰,只当是个可怜孩子。遂语气缓和下来:“莫急,田庄管事的待会来,叫你阿耶好好与他说。”
旁边的阿婆也插话道:“那是你阿耶吧?哦哟,正值青壮的郎君站在树下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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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瞳说,便是有希望有奔头了吗?
李白也是头一次直面到了“民生多艰”
四个字的份量。即便是盛世,繁重的徭役之下,苦与责任也全都落在了百姓头上。
他想,那些高高在上的得利者,是否有一日也能弯下脊梁、趟入泥田,为这一亩二斛的口粮,拼尽全年的汗水啊?
师徒二人心中都不舒坦。
李白姑且还憋得住,佯装欢喜,又咋舌道:“不对啊!”
老翁:“哪里不对?”
“尔等可曾想过,彭公愿意出租土地,收取租金免除麻烦,那拥有大量公田的官府呢?他们的公田给谁种的?”
有个壮汉悄悄混在后头,忽然开口:“是啊,这几年倒是没听说谁去种了官府的公田。我家卖地之后,还想过去种公田呢。”
七嘴八舌的佃农骤然安静下来。
他们都将目光落在李白和七娘身上。
李白给那壮汉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严肃道:“我听闻江南东道一带,有富户私自承接了官府公田,再转手租给佃农,从中赚取差银。江南人管他叫——”
“二地主。”
李白的话如霹雳惊雷,震醒了田间忙碌的农户们。
大伙儿一合计,拎着农具风风火火出了水田,兜头撞上彭府管事,场面顿时一团乱,活像是农民起义爆。
管事的从趾高气昂到跪地求饶,不过一息之间。他瘫坐在地支支吾吾,更显得彭家有鬼了。
佃农们怒火冲天,用农具押解着人,浩浩荡荡一条长龙往衙署去。田埂上空无一人,倒有几分游行示威闹罢工的意味。
州县府衙介入,后续的事情,便非李白和七娘能掌控。
七娘跟在李白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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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瞳惊鸟铃响了,才睁眼望去:“师父,你温完书了?”
李白从书房内出来,看见七娘这副懒洋洋的样子,无奈笑道:“你这小火炉,又暑热了?我在屋里冰了些夏白桃、葡萄和柰(沙果)……”
话没说完,七娘便一骨碌起身,飞奔进厅内觅食去了。
烛火爆灯花后,里头很快便传来啃桃子的“咔咔”
脆响。
唐人的果林园艺水准很高。
不只是长安城郊遍种果木,各地官宦人家的田庄、寺剎庙宇往往也带着果园,其中涉及的果树种类更是达到了三四十种。⑤
七娘从小最爱吃的便是蜀中黄柑,李白和赵蕤为此还在山间种了几十株。如今出门在外吃不到,她啃桃子都带着思念的劲儿。
“咔哧咔哧咔哧。”
李白在外头都听得清晰,调侃道:“吃个夏白桃,怎么像是生啃铜铁一般。”
七娘被逗乐了,捂着肚子笑过之后,忽然问:“师父,宁王给你回信了吗?”
许家夺回一部分永业田之后,这对师徒便安宁下来。
一方面,是顾及本家声誉;另一方面,则是李白已经决定要参加明年孟秋的京兆府乡贡了。
打定主意之后,李白便修书一封去了扬州大都督府。
他很坚定地给宁王交了自己的答卷——贡举。
想到宁王的回信,李白面色怪异,憋了半天忍不住笑答:“嗯。宁王大约是对答案满意,约我扬州见面。”
七娘察觉不对劲:“那你怎么说哒?”
李白:“哈哈哈哈,我说不见,还没到时候。”
七娘也跟着“扑哧”
乐出来。好嘛,宁王被自己当初的话堵回去了。
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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