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都已经没有了睡意,各自都躺在床上想事情。
伍大郎和江氏隔着几十丈的距离想着同一件事,都想着是谁放火烧他们家的房子。
其实江氏也有想过是不是张金贵放的火,但她又不想去相信他们会这么恶毒。
伍小宝则是在想怎么报复回去,敢放火烧他家的房子,要不是陶林起夜撒尿,搞不好爹娘和姐姐们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天一亮,不少村民就聚集在伍大郎家残破的房屋前。
一些人心生同情,而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
甚至还有人在阴阳怪气的说是不是伍大郎一家自己放火烧的房子,为的就是想搬到六叔公家里去,那以后六叔公的房子就成伍大郎家的了。
这些人里叫得最欢的是余婆子,伍小宝实在是想不通,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说也做了几十年的母子,这余婆子对伍大郎咋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呢?
对于这些话,伍小宝就当没听见,他才不在乎,但伍大郎和江氏却是被气得不轻。
六叔公也听到这样的话了,他当即就了脾气,把嚼舌根的人大骂了一顿。
江氏和伍大郎都问伍小宝,房子被烧之事要不要去报官。
这小半年的时间,伍小宝已然成为了家里的主心骨,家里什么事儿都要问问伍小宝的意见。
伍小宝说不报官,因为没有实际证据,报了官也没用。
伍小宝也没和他们说他要自己去报仇的事儿,免得他们担心。
伍小宝说起了盖房子和买地的事儿,伍大郎的意思是在原来的地方重新盖。
伍小宝则是想重新找地方盖,他想把房子盖到村子外面去。
江氏忍不住问,“为何要把房子盖到村子外面去啊?在村子里不好吗?”
伍小宝说,“娘,咱们先看好地,然后就把房子盖在那里,这样以后种地也方便。
然后就是村子里的一些人很讨厌,咱们离得远一些,然后安安静静过咱们的日子,不和村里的那些长舌妇来往,免得看见了恶心。”
伍大郎看了六叔公一眼,然后迟疑着问,“咱们这次盖房子,定是要连你太爷爷的房间一起盖好。
但要是把房子盖在村子后面,那你太爷爷到村里去串门儿岂不是很不方便?”
“那给太爷爷买辆马车或者驴车就可以了呀。”
六叔公立即摆手,“不用不用,走一走也挺好的,就当活动腿脚了,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不出门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专门给我买车呢。”
伍小宝道:“太爷爷,这车买了后您可以用,我们也可以用呀。
特别是冬天出门时坐在车厢里,还是要暖和许多的,不用在外面吹冷风。
您要是舍不得买马车那就买驴车,驴子和牛的价钱差不多,花不了几两银子。”
六叔公还想拒绝,他不想伍小宝他们为他多花钱,但伍小宝小手一挥,“就这样决定了,驴车就当是重孙子孝敬太爷爷的。”
六叔公心里暖暖的,他是真的没想到老了还能有这样的福气,这可比那些亲儿子亲孙子还要孝顺。
六叔公也不再拒绝,重孙子的这份孝心他受着了,六叔公问,“小宝啊,那你想把房子盖到什么位置去?”
“太爷爷,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咱们一会儿出去看看地,就是靠近后山那一片,那边有一大片荒地,咱们买下来正好。”
六叔公想了想伍小宝说的地方,然后道:“那片地荒得厉害,就算开出来,估计两三年都出不来什么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