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了一口血,張著嘴想呼吸,卻發現根本呼吸不了,青筋布滿我的腦門和脖頸,我的眼睛也充了血布滿血絲,我的心臟疼到了一個的高度,我攥緊它,可是卻沒有任何用處。
不能這麼對我,至少讓我跟他說一句話,至少讓我再見到他一面。
-
葉聲死了。
這是我在國外聽到的第一條他的消息,自從被謝祁年送出國外之後再也沒有了任何葉聲的消息,這麼久了終於有了他的消息,可是我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情願我這輩子都收不到他的消息。
謝祁年也死了,聽說他們合葬在了一起,謝祁年束縛在我身上的命令失效了,我可以回國了。
可是,我拿什麼回去見葉聲呢?
我的內心竟是平靜的可怕,沒有被謝祁年送出國那一天的激動悲傷,我甚至收拾好自己去吃了個飯,照常去上課,甚至晚上回去之前還餵了一隻流浪貓。
那隻流浪貓渾身髒兮兮的,可是那雙眼睛卻亮閃閃的,像極了他的眼睛,他以前每一次看我的時候,亮閃閃的眼睛裡仿佛有萬千星辰。
我鼻子一酸,終於忍不住留下了淚水,貓條從我手中掉到了地上,我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一下又一下的哭著,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哭得這麼厲害。
我甚至又感受到被趕出國之前那種再也見不到葉聲時的那種窒息感。
聲聲,聲聲,聲聲……
我錯了,聲聲。
高大的男人穿著風衣,在異國他鄉蹲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流浪貓不懂人的思想,它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給它投餵了食物,他是好人。
流浪貓歪了歪頭,但是看起來好像這個人類並不開心,算了,大發慈悲安慰他一下吧。
流浪貓上前走了幾步,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男人的褲腳。
-
聽說人在割腕的時候,把手放進水裡會感覺不到疼痛,聲聲那麼怕疼的一個人,是怎麼捨得讓那鋒利的刀刃割進他的肉裡面的?
我把手搭在浴缸邊緣,那血液划過我的手腕,滴答滴答掉到地上,染了一地的紅。
聲聲,我就不放在水裡了,我要一寸一寸的感受著你的疼痛。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我蒼白著臉毫無血色的看向遠方,仿佛又看見了那個鮮活的少年。
少年紅著臉勾著我的手指,嗓音軟軟糯糯,像是羽毛在撓著我的心,「玄玄,我喜歡你好久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
我閉上了雙眼。
第45章趙司燁
蹭課在大學裡很常見的事情,今天我就來蹭陳教授的課,我剛好壓點進的教室。
座位上都是陌生的臉龐,我卻從茫茫人海里看見側趴著睡覺的他。
周圍人聲嘈雜,他臉蛋半埋在臂彎,半慵懶的暴露在外頭,柔軟的髮絲乖乖的貼在臉側,像只慵懶的小貓。
酣睡的小貓似乎沒有察覺到外界如狼似虎的眼神,依舊沉浸在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