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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後快步跑出茶館：「那你來追我呀，追到了再說。」

北伯侯微笑起身，和她保持半步的距離，一路笑鬧。

北伯侯不知，他死的那次的真的死，他的活，是身側的神女，跪破了青石，誠心祈求。

青空之外，掌管時空的燭九陰眼睛慵懶地半睜半閉。

歸位的螣蛇神君正負荊請罪。

燭九陰俯瞰人界，打了打哈欠。它將這個世間重開啟過一次。

上一次，白矖神君、螣蛇神君投胎下界，擇英主，平禍患，功成歸為。螣蛇神君都重入輪迴了，白矖神君突然跪求大神，求再來一次，有一人未渡，是凡軀的未婚夫婿，她未渡他，心有不忍。

「他是惡人。」

「他只是未有做善人的機會。」

「凡事有因果代價。」

白矖神君叩：「徒兒願一命換一命，行醫為善，醫治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力竭身死，換那人能重來過，有緣從善。」

於是，天地改換，重來過。

不過，螣蛇神君耍小聰明，給白矖神君畫了忘文符咒，卡住了白矖神君這一生一世，無法歸位。

「螣蛇，你膽大妄為，目無尊上，今罰你再入輪迴，歷經凡人之苦，你可服判？」

「罪徒服判。」

天上一彈指，人間已洪荒。

垂暮老矣的東伯侯壽終正寢，溘然長逝，他的手上，握著一副畫軸，他的愛人永遠不老，邊角有一行潦亂蒼勁的字——

「嵐之，下一世，我們一定要再相見。」

王朝的君主薨逝後，那一對白到老的夫妻最終送走了所有故人。

千秋萬載，朱火煥明，人間又歷著一遍又一遍的悲歡。永遠有人青春年少，永遠有人意氣長歌，不同的面貌有相似的豪情，談愛，談恨，時間駐足，駐足在他們眼眸。書寫著一輪的明媚與春光。還好，這是一個旭日東升的太平盛世，還好，千百年之後，失散在輪迴里的人，有緣再度相逢。

至少這一世，她是為他而來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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