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钧摇着头费解地说:“郑局长那他也有面子,这人很神奇,他好像每天的工作就是拉人情、走关系、升官,当然还有找姨太太,不像咱们这种的,整天提着脑袋卖命。他的工作也没危险、也没有什么实际内容,还升职挺快,让人捉摸不透。”
唐钺说:“哪朝哪代都有这种人,眼不见为净,别看他就行了。”
钱钧说:“我也不愿搭理他,你不知道,他这些日子裁掉了电报局好多人,换上一大批自己人,让电报局郭局长很恼火。”
唐钺说:“安排自己人很正常,不过也没有必要裁人,在沦陷区这些年,大家都不容易。”
钱钧说:“这都不是事,你都想不到,他将2o多人直接交到我们军法处,说他们有赤色倾向,现在多敏感,他这么一定性,那些人可就完了,我这可就得罪人了。”
唐钺吃惊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没看见卫祺有行动,徐尧的报告也从未提及。”
钱钧说:“这就是人家的权力了,直接越过调查处和你这,人家手里有人,可以直接抓人。我跟他说了,我负责的是军警违法违纪整治,这些人应该交到调查处,或者警察局也行。可人家一个电话,毛先生秘书就通知我,让配合庄室长的工作,这里边有一半人是直接处死。”
唐钺吃惊地说:“这么严重啊。”
钱钧点头说:”
这个人不好相处,很阴损,你提防着他点,听说你们是故交,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是故交,他跟你不是一种人啊。”
唐钺问:“听谁说的,酒肉朋友都算不上。”
钱钧说:“庄沐春自己说的,说以前在上海和你一起并肩战斗过,出生入死的那种,不然他怎么能娶到那位周小姐,他说周小姐跟你关系不一般,但周小姐仰慕的是他。”
唐钺心想,引狼入室的可能是自己啊。唐钺告诉钱钧:“找个人应付他即可,不愿见他,以后就少见面,他愿意抓谁就让他抓。”
二人正聊着这些家长里短,军法处的秘书丁怡找了个空子,拉了钱钧去跳舞,唐钺本想趁机溜走,可远远看见庄沐春和书婉瑜单独坐在一个角落里面热聊,唐钺准备去会会庄沐春。
看着唐钺走过来,庄沐春和书婉瑜都停住讲话、看着唐钺坐下来,书婉瑜率先开口问候了唐钺,然后静静坐在一旁。唐钺向庄沐春开玩笑:“老庄、你是到哪里都不寂寞呀!”
庄沐春看似热情地说:“唐处长,咱们是心有灵犀啊,我正和书组长聊你呢,你就来了。”
唐钺搂着庄沐春的肩膀,让他和书婉瑜的身体远了一点,向他脸上吹着热气说:“这脖子上给挠的,三横两竖还挺好看,是庄太太还是叶夫人的杰作啊?”
庄沐春一听脸上挂出愠色,但马上换上一副不阴不阳的面孔,郑重其事地说:“找你有好事,我们电报局成立了一个电讯监察室,希望老弟支持我们一下。”
唐钺说:“能支持一定支持,但我们归国防部,涉密事宜较多,有一些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望庄局长理解。”
庄沐春拍着唐钺的肩膀说:“明天,我去找你,命令马上下达,以后咱们要经常合作。”
唐钺心里骂了一句,原来是搁在自己这里了,白替王至清瞎操心了。看着唐钺不置可否,庄沐春又拉着书婉瑜说:“书组长也要加入,对我们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