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倆也看出來了,喻年其實也不太記仇,氣消了就好。
休息的間隙里,小谷問喻年,「你不是說最近要搬家嗎,搬了嗎,需要我跟褚赫君去給你幫忙嗎?」
她瞅著喻年這小胳膊小腿的,真不像能自己搞定的。
褚赫君被點到名,也默默往這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喻年吸了口冰水,「不用,我沒什麼東西,已經快搬好了。」
他之前為了圖方便,一直住在酒店裡,但是以他現在兜里剩的這點錢,肯定是支付不起長期費用的。
為了開源節流一起進行,他前幾天跟著中介跑了好幾天,終於租到了一個勉強能接受的單間。
因為是第一次自己租房,他還特地拉上了褚赫君幫忙看房,一通忙活,最後才安定下來簽了合同。
雖然那個小單間只有十平米,很簡陋,裡面只有最簡單的家具和衛浴,但喻年還是第一次這樣自己出來租房,還有點激動。
他跟小谷形容,「那個房間在二樓,樓層很低,但是推開窗能看見一樓的花園,松樹長得很高……我準備之後在窗台放一個盆栽。」
他說得興沖沖的,像小朋友在顯擺第一次去春遊,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小谷笑眯眯聽著。
連在旁邊一點的主廚姐姐都投來含著善意的一眼。
「小喻真可愛啊,」主廚微笑道,一邊說話一邊拆剛到的餐盤,準備今晚就拿來用,「店裡還是應該多一點小年輕,比較有活力。」
祈妄在她旁邊收拾東西,聞言抬起頭,瞥了一眼。
喻年穿著店內給的工作服,做工粗糙的黑色西裝,但是穿在他身上,卻也被襯得有了幾分優雅。
大概是有點熱,他臉上紅撲撲的,黑色的髮絲黏了一縷在太陽穴上,笑得露出了酒窩。
但是他注意到祈妄在看自己,立刻又收斂了,繃著嘴角,一副嚴肅的樣子。
祈妄只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視線,手裡的動作卻慢了一下。
他想起前幾天喻年遞給他的那個小豆柴擺件。
真是什麼人挑什麼東西。
喻年現在看著跟那個小豆柴一模一樣,傻裡傻氣。
下班後,喻年回酒店收拾了他最後一點東西,就去前台退了房,拎著他的行李箱,去到了他租住的地址。
這是個老小區,靠近市區,還算安靜,但是住在這裡有很多退休的老人,樓道也年久失修,沒有電梯,扶手一摸一把鐵鏽,弄得手心臟髒的。
喻年行李箱很沉,吭哧吭哧扛著上了二樓,已經累了個夠嗆。
休息了幾秒,他才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屋內很安靜,樓道里是感應燈,一走進去,燈光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