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本是试探,但见谢贵妃十分顺从,沉默片刻后,握住谢贵妃的手宽慰道:“阿柠是孤和你宠着长大的,说是公主也不为过……”
谢贵妃忙推脱:“陛下,使不得!”
景和帝却是拍拍她的手背:“有什么使不得?阿柠出嫁,孤要用公主仪仗送嫁,叫她夫家不敢怠慢她分毫。也叫所有人都知道,不管阿柠嫁给谁,永远都是京都最矜贵的娇娇儿。”
这话让一旁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姜枫听着,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不管嫁给谁”
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阿柠真是好福气。”
谢贵妃无声叹息道。
景和帝笑而不语,瞥过姜枫后,起身悠悠道:“孤想起还有朝事未处理,晚膳贵妃自便吧。”
“恭送陛下!”
待景和帝走远,谢贵妃挥退其他人,只留落苏在跟前伺候。
姜枫心中隐约觉得事态不对头,沉默地看着谢贵妃。
谢贵妃直言道:“没有定数前,莫叫阿柠知道。”
姜枫的猜测得到证实,神色凝重,缓缓点头。
“刑院司查探刺客一事,可有进展?”
谢贵妃问。
姜枫摇头:“父亲说,刺客一事定会像柳阁案一样,不了了之。”
谢贵妃一默,换了话题,“你父亲还有其他事吗?”
比如,季明庭被禁足的事。
姜枫还是摇头:“没了,父亲只说留意合适的嬷嬷。”
谢贵妃思索片刻后,说:“你回去把陛下刚刚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你父亲。”
这次,姜枫沉默地点了头……
*
景和帝从永宁宫离开后,去了东宫。
季明庭因为被禁足,伺候的宫人都被拘禁起来,偌大一个东宫十分冷清。
长信殿殿门被推开,季明庭从檀木案上直起身来,见到景和帝,连忙起身行礼:“儿臣请父皇安。”
景和帝踱步站定在檀木案边,伸手翻了翻案上凌乱的宣纸。每张宣纸画的都是姜柠,一颦一笑勾勒得惟妙惟肖,看得出来,作画之人用情至深。
“这就是太子的反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