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柯昔没有听到后半句。
他醉酒不上脸,说了这么久话还是脸色正常的,就是唾弃聂行云这一声太用力,倒是红了。
他眯起眼睛直想看清这口出狂言的人是谁。
“噢,聂行云啊。”
看清后柯昔觉得合乎情理,“你是可以乱挥霍,该死的有钱人。”
真的骂出口了,聂行云忍俊不禁,真的笑了,柯昔还没这么直接地骂过他。
窗户外边热闹地放着大家熟悉的圣诞曲,柯昔还穿着一身黑,此时却像个圣诞娃娃。
聂行云站起身来,走到柯昔身旁,在柯昔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将人牵了起来,像在哄小孩。
“嗯,我该死,所以会带走的。”
聂行云说,“阿星说要什么都可以带走的。”
“真的吗?”
柯昔听了可来劲儿,这可是聂行云,这人说什么都能带走诶。
于是柯昔夹着那瓶红酒,这是不能浪费的。
手里拿了两支玫瑰花,这是别人送的。
“这个,这个。”
柯昔一边将东西拿起一边数着,最后拉起聂行云,“还有你。”
他满意的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聂行云,齐活儿了:“走吧!”
要怎么形容呢?聂行云想。
现在的柯昔,真的很适合拆之入腹。
直到前台买单,柯昔都没有放开聂行云的手,好在聂行云使用手机也利落,服务员直到两人离开也没怎么看懂两个人为什么会吵架,但好在看起来人已经被哄好了。
今天的圣诞节下了雪,从餐厅出来有不少游客在雪地上写字,一看就是南方人。
柯昔乖乖地跟在聂行云旁边,呼出的白气环绕,他偷偷地跟聂行云说这群没见过雪的人有点傻。
聂行云垂眸盯着他,喝醉酒的柯昔就像睡着的柯昔,软了吧唧的,没什么攻击性,更讨喜的是柯昔醉了会很安静,也会什么都说,说平时不会说的话,做平时不会做的举动,有点迟钝,问问题的时候呆呆地看着你,得不到答案不挪开视线,牵着他的手了也不会自主撒开。
想到这一点的聂行云突然反应过来,看来以后也不能轻易让柯昔喝酒。
可能是圣诞节热闹,加上路面积了不少雪,聂行云家附近平日冷清,这会儿也有小朋友出来打雪仗了。
聂行云往家的方向走,没几步就现柯昔不动了,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小朋友们打雪仗,被人打到一两个了也没什么知觉。
聂行云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回神:“想打雪仗?”
柯昔吸吸鼻子摇摇头:“不。”
他说:“想堆雪人。”
但现在的小孩好偏激,怎么都不堆雪人玩儿了?柯昔不理解。
聂行云看了看雪的厚度,也并不脏,点头允许了。
柯昔便拉着聂行云走,找个了小孩儿少的角落自信地跟聂行云说:“这儿他们打不到。”
聂行云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嗯,阿星很厉害。”
柯昔再一次迷迷糊糊看清了聂行云的脸,脸“腾”
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当然厉害,我学什么会什么,能拿很多奖。”
太可爱了,聂行云蹲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柯昔,这人怎么喝醉了不翻别人旧账反而在翻自己的黑历史啊?
柯昔兴致勃勃,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挪来挪去得造雪人,看起来双管齐下,实际上压根不会堆雪人。
聂行云想帮他拿手里的东西,他也不让,倒是比平日里还倔强,这点很像酒鬼。
垒起的雪球搭了又掉,技术比隔壁小孩还要差劲,柯昔被弄得不耐烦,但聂行云在旁边他又不想说放弃,搭了掉掉了搭,把自己玩成气球,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聂行云看了一会儿,最终是叹了口气蹲下了身体:“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