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所以您再问一次、十次、一百次,我都不会答应的。”
柯昔礼貌相称,嘴里说的确是最决绝的话,“我不爱说假话,何况有些事只说一次就是给机会,但您没有珍惜。”
说着柯昔就转身让聂行云跟他一起进门。
季国文这样的大人大概永远不会把孩子的画当真,柯昔表达得太干脆了,以至于他又急切起来:“我照顾你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没有他们你以为你姨妈会将你接回来吗?不!她和我一样!”
“我们愿意给凉透的人最后的体面!如今你面对的人养你至今,有血有肉有温度的活着!你都不愿意伸一下手吗?!柯昔!”
柯昔顿了一下脚步,失望油然而生。
他有过三次失望的时候,一次是十二三岁时遇见的小女孩并非良人,一次是在昔春玉夫妻俩的卧室里现昔夏枝留下的信时,还有一次,是现在。
所以他没有回头,带上了那扇代表着季国文最后希望的门。
季国文无法接受,他几乎是扑上来的,用力将门又扯开。
柯昔的手还在门把上,被门的惯性带着又往后倒,这次他的身后是季国文,聂行云也接不住他了。
季国文拉门用了全身的力气,柯昔没有防备,整个人先是撞到了门上,随后因为找不到支点站立所以他的身体仍然往后倒下,门被他撞得门户大开,他下意识用手撑着地面才没有让受过一次创伤的背部梅开二度。
但臀部落地,肉体与地面碰撞出了很实在的声音,也没有轻到哪里去。
聂行云也没有想到只是转身的一秒就让柯昔出了事。
看柯昔疼得龇牙咧嘴,脑子里煞然空白。
“啊!”
是季国文的声音出,但是是惨叫。
柯昔抬头,现聂行云眼里没有了警告的意思,他实实在在的拳头打在了季国文的腹部。
倒也有些礼貌,没往脸上招呼,但季国文让柯昔倒下这件事似乎按到了他名为狠戾的开关,颇有柯昔犯起病来与汪轼打架那股不要命的劲儿。
不过聂行云是不要对方的命。
“聂老师,别打了。”
柯昔有些疼,所以叫得没有很大声。
但聂行云沉迷揍人,没有听见。
他看了眼季国文,叫得都小声了点,他不确定季国文这把骨头到底禁不禁得起聂行云造。
“聂老师,他要没气了……”
可聂行云还是没有听见。
“聂老师。”
倒不是可怜季国文。
“聂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