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最怕眼下突然问的情况,支支吾吾了一下,说:“我是宋庭垣的朋友。”
“朋友?”
中年女人看过来,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一遍,越看江言越觉得心里怵。
别把她当成狗贩子了。
江言想了想,补救似的说:“我们是邻居,我今天帮他遛狗。”
中年女人“哦”
了一声,说:“天气冷,快进来吧,别在外头站着了。”
江言这才敢进去。
宋庭垣的妈妈,她应该叫什么比较好?江言被人挥手请着坐在面前,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对面的人好像看出她的窘迫,说:“你叫我伯母就行,庭庭的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
江言乖乖地说:“伯母好。”
伯母笑了一下:“你喝点什么?这家店是我开的,今天过来看看,没想到……”
江言“啊”
了一声,实在解读不出慈祥的笑容背后,没想到指的是什么。
她只觉得如坐针毡。
江言不擅长和家长打交道,从小就是。
她低头去看桌上的塑封菜单,好像被输入命令的机器人似的,随口回答道:“就招牌烤梨吧。”
梨汤很快端上来,一个完整的去皮秋月梨,加冰糖、水、红枣和枸杞炖过。江言喝了两口,觉得很不错。
伯母在旁边不知和谁语音,说的是粤语,江言听不懂,也懒得猜。
她只等着吃完后溜之大吉——
另一头宋庭垣正在开会。
早上的工作做的七七八八,下午在开Bd驻外工作的总结会。宋庭垣做简短汇报,之后就是回答狂轰滥炸般的问题。
第一次汇报的时候很窘迫,如今倒是好多了。
他刚说完自己的部分,坐回位置,就瞥见一道微信提示。
来自“mama”
,好几条语音消息。
他没看,等散会后连着耳机一条条地播放,顺便给江言又了条消息。
“你睡醒了吗?”
耳朵里正好传来妈妈的声音:“我见到你钱夹里那个妹妹啦,长得蛮干净呀。你们现在是邻居,这种事都不同我讲?”
宋庭垣回了个问号:“你们在哪见的?”
妈妈说:“我今天下午打完麻将去看店,看见有人在遛关东煮。我还以为是狗贩子呢开始……”
宋庭垣回:“你别吓着她了。”
“哟哟,又不是小孩,哪有这么容易吓着?”
宋庭垣按按额头,觉得又有一丝头疼——
江言喝完汤后就带着关东煮回家了。 转了一大圈,人和狗都有点乏了。尤其是江言,吹了点风,觉得脑袋又有点昏昏沉沉的。
于是换了睡衣又躺回床上去。
她很快睡着,卧室里深色的窗帘几乎隔绝所有光线,是促使褪黑素分泌的绝佳场所。
不知睡了多久,浅眠的时分,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
温热的,十分柔软。
她不由自主地凑过去,紧紧扯住对方。
然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对着客厅上挂的壁钟呆,转头问宋庭垣:“你怎么不喊我?”
宋庭垣在洗水果:“看你睡得好,不忍心喊。”
江言问:“你今天下班很晚?没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