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让人家住进来的时候,还不太熟。面对陌生人时江言格外礼貌,帮忙提行李,陪着宋庭垣走来又走去,上上下下好几趟。
他原本住学生公寓,两人合租,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他,另一间是个墨西哥人。
老墨,来开门时没穿裤子,见到江言后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反问宋庭垣。
“你会带女人回来?”
宋庭垣慌慌张张地解释:“我们不是那个关系。”
又去看江言的反应——她站在后面,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安安静静的。
等他把室友赶去穿衣服后才跟着他进去。
房间很整齐,比江言的都干净整洁。
墙壁上贴着张披头士的海报,黑白的,四个咧嘴笑的年轻人。
右侧墙面上悬挂着泡沫版,上方贴着一张印着世界地图的毯子,地图上钉着很多照片,江言认出那是不同国家的景点。她能看出有黄鹤楼、圣家堂、埃菲尔铁塔,还有很多她认不出来的地方。
宋庭垣没有床,靠右侧墙的一边是榻榻米。床上用品已经收好了,用蛇皮袋装着放在旁边。
江言问:“海报和照片,不带走吗?”
宋庭垣说:“没有这样一面墙了吧。”
“而且这些照片我都有备份。”
宋庭垣说,“没关系。至于那张海报,我舍友说过想要,准备送给他了。”
“可以挂在工作台前。”
江言说。
她有一块金属板,悬挂在工作台前,本想用来收纳,但东西少,一直空荡荡的,一种叫人慌的白。
“你想要?”
宋庭垣知道她在说什么,“可以送给你。”
于是江言爬上榻榻米,把地图四角的钉子取下,然后裹成一团,揣在怀里带走。
第二次做爱时,江言突奇想,说要在毯子上做。
他们在购物平台上看了半小时毯子,都没找到钟意的。
江言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偏偏要折磨另一个人,说要再看看毯子。
宋庭垣忍无可忍,把那张毯子取下来,裹住江言。
她一下被棉织物裹住,乱蹬起来:“你干嘛啊!”
宋庭垣蒙住她的眼睛,从背后抱住她:“干你。”
“现在……澳大利亚下雨了。”
她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化作一片颤抖的芭蕉叶。
不能再想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但鬼使神差地,打开微信,去看宋庭垣的朋友圈。
一进去就看见那张地图。
明目张胆的,是他的朋友圈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