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人根骨上佳,天纵奇才,该是修炼玄学好的胚子,若能招揽进玄清宗,于我宗派会大有裨益。”
而后,季幕严便走到花伶身边,在岸上问他:“听清婉说,你会捉妖?”
“会一些,不多。”
花伶起身,漾起些些水花,一抬头,撒了季幕严一脚。但季幕严并不觉得碍事。
他俯身,又问:“那你是如何制服的魁魃?”
“魁魃不是我制服的,是季清婉和她的师兄弟制服的。我只是从旁提醒了两句。”
“那你是如何得知镜子可以收服山精妖魅?”
“画本子里都这么写,过路的云游散人也有提及,怎么?难道这是很难的事情?”
花伶眼眸清冷,神色镇定,不似说谎。既不卑微又不狂妄,一时间让季幕严不知该如何反驳。
花伶又道:“不过是在云游散人那见过一些旁门左道的捉妖法子。我也没想过真的管用,只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命不该绝罢了。”
“只是见过就会了?”
季幕严惊讶地问。
花伶轻轻颔:“记住了罢了。”
季幕严郑重颔,不再说话,待他洗清了身上的戾气,便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花伶从圣泉出来之后,脸色大好,双手手腕处的黑色印记消失无踪,就连平时经常的咳嗽也不再复。玄清宗人彻底治好了他的病症,但这并非没有代价。
夜晚,季幕严找来各宫掌事,尤其是掌门师兄季幕清。他告诉他们:“花伶此人,可以破例留下。”
玄清宫每年除了宗室子弟外,会在社会中招纳由各国皇室和九方寮选派而来的外室弟子。他们每一个人都久经选拔,各方面拔尖,且知根知底。他们有所恃,有所学。像花伶这样,一无所知还没有什么根基、突然被招纳的人,几乎没有。
于是四人连夜开会商讨,在季幕严的强烈推荐下,四人一致同意之后,才决定通知当事人。
“玄清宗圣泉,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我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本愿,治好你的病症,你也需要投桃报李,回报宗门。从今日起,便拜入玄清宗门下,与新晋弟子同吃同住,共同学习,可好?”
季幕严统管内务,又是他带他去的圣泉,也由他来通知花伶最为妥当。
但他没想到的是,花伶居然拒绝了!
“我与陶月儿一起来的天玑山,若要我成为玄清宗的弟子,她也须一起。否则,我也不愿独自留下。”
花伶淡淡说完,季幕严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留心着圣泉内动向的季寒羽听到此言,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虽然不喜欢花伶,但对自己的父亲也没什么好感,看到历来一言九鼎的父亲在花伶这里吃了瘪,他突然有些想笑。
这花伶……还真是不给任何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