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承元有了目标,他睁开了眼睛,正看到眼前盘膝而坐的王富贵。
在看到王富贵的那一刹那,汤承元整个心神都在震颤。
原本跟他同样大小的王富贵似有千万丈高矮,浑身上下散着难以形容的雄浑威压,同时也散着暖洋洋的辉光。
那破天荒的暖意就来自王富贵。
汤承元一愣神间,王富贵又恢复了常人大小。
伥鬼难道也会晃神?似乎王富贵什么都没变过,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王富贵有所明悟,回头看了一眼汤承元,淡然一笑。
那笑容别有深意,汤承元再次一愣,他很是羞愧。王富贵的笑容仿佛有某种魔力,早已看穿了他的前世今生。
过往的所作所为,让汤承元有无法承受之重。
“屠刀可曾放下?”
王富贵淡淡说道。
汤承元感到莫大压力。
王富贵这是在问他吗?为何要这样问?
汤承元开始反思。
他手中屠刀放下了吗?不曾放下,也不愿放下。他的道是要斩断与拓跋长宏的联系,找到真正的自己。
屠刀是力量,为何要放下?
无尽业力在他的身体之中流转,无穷煞气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只是在莫名道韵镇压之下,离体的煞气和业力又重新被摁进了身躯。
“不曾!”
一个声音传来,是拓跋宏。
原来是在问心拓跋宏。先生这是要收弟子了吗?
汤承元看向拓跋宏,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拓跋宏的身份,自然也看得出来,拓跋宏已经斩断了他与拓跋长宏的牵绊,成了一个独立于拓跋长宏的存在。
拓跋宏很是紧张,他知道王富贵在考校他,也是对他的试探。
只是略一思量就将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五体投地的拓跋宏很是紧张,生怕王富贵不满意他的回答。
王富贵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问道:“可愿放下屠刀?”
拓跋宏迟迟无法明确心意,一时之间陷入两难之境。
王富贵没有催促,只像是聊家常,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弟子愿听先生教诲,请先生指点迷津。”
拓跋宏诚心说道。
王富贵听到这里差点没一句国粹出口。
收拓跋长宏第一分身当弟子?他还没这么大的脸。
可他已经被架到了烤火架上,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恐怕下不得台来。
王富贵略一思量,斟酌一二,淡然说道:“你我并无师徒缘分,不必自称弟子。”
先撇清两人关系再说。
“你可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