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鹰隼一直在王府上空盘旋,搜寻着心仪的猎物。
直到天色暗下,帐中熟睡的美人才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白榆掀起眼皮,衣着整齐的贺景珩正坐在床边凝视着她。见她睁眼,手背在她眼下轻抚。
还没等他在这温馨下说些应景的话,就听白榆冷冷出口:
“三天内,我杀了他。”
脸颊上的手一顿,他也不再摆出那副强硬的做派,略微惊讶地问:
“你。。。舍得?”
“我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
贺景珩想问她打算如何出手,最终还是没出口。他从前可以不在乎,但从此刻起不想再让她与任何男人有亲密关系。
白榆支起身,被子下的身体已经换上了里衣。她看了一眼卧榻上的衣物,抬脚下床,却被拦在床前。
“眼睛都肿了。”
贺景珩满目怜惜,伸手抚上她眼下,却被无情地偏脸躲开。
他忽用了些力道,揽过她的肩带到自己咫尺之前。白榆蹙起眉,这才抬眼看他。那副挑起的眼眸里又燃起了占有欲。
感受到怀中抗拒的肢体变得顺从,他的面色复而温柔如水,凑过去在她的眼尾印下一吻。
“还请王爷不要忘了我的报酬。”
白榆扭开身,走过去穿起衣服。
“本王还有更加让你无法拒绝的报酬。”
她系上衣带的手一顿,隐隐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我不需要。”
她那满头珠翠都未来得及簪回去,随意挽上长便匆匆原路跑出王府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之中更叫白榆揪紧了心。
“明环,侯爷回府了吗?”
明环正忙着帮她收起那些珠钗饰,反应了一下才答道:“还未。”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回想这错乱的一日。
原是贺景珩从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又不禁思虑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沉家满门的罪名被清刷?还是将这江山搅得天翻地覆谁都不得好过?
可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既然罪名有人来承担,那这一切的仇恨也总有一个人要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