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在压下心中那份毫无由头的惧后,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
贺景珩一挥袖,“终于明白见到柳公子的感觉为何了。”
他朝白术走近一步,望进他的眼底,“相见恨晚。”
“不敢不敢。”
白术忙又作揖。
贺景珩扶起他的臂,转回向柳愈:“今日真是圆满,多谢太傅大人。本王这便走了。”
“恭送王爷。”
“柳公子,后会有期。”
贺景珩留下一瞥,便由柳愈引着朝大门去。
他的气息消失在周围后,白术竟觉周身轻飘,宛若一块压迫的巨石碎散开来。
他明明从未见过此人,可每当他看向自己,总会给人以幻觉,两人之间仿佛有着深深的羁绊。
只容他在原地思索的片刻,柳愈已然送完了人回来,看见他还在庭内,语气有些不善。
“你怎么还在这?快跟我进来。”
白术跟着他走进书房,见他在书桌前坐下,便立于对侧。
“父亲,今日是我唐突了。”
柳愈瞧见他衣裳上的尘灰,便也不忍再出言相斥,缓下了脸色,“无妨,我们与三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人。”
“什么?”
白术眉头跳动,他只认为皇子是受皇帝差遣来查办,不曾想差事只是门由头,来此商议其他才是目的。
“你们都见过了,为父便也不瞒你。”
柳愈叹了口气,继续道,“既然选定了人,便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父亲。。。”
“你是不是想问,身为太傅,为何一定要参与党争?”
“。。。”
“提前找好靠山,从前朝到今日永不过时。”
他语气轻松,可那满面愁容,无不揭示着他的谎言。白术眼睛微眯,有什么事,还需瞒着他这个如今的柳家独子。
留他探索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那近来让他去寻的东西,与这位皇子,是否也有剪不断的联系。以柳愈那老狐狸的个性,不会只因两人堪堪见面,就交代如此机密之事。
“好了,不说了。”
柳愈收起早已藏不住的苦思,“今日如此急切,是有何收获?”
白术也恢复了面色,压低声音说道:
“我在青江乡下现了一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