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侍卫低下头去。
吊命的药很贵,若是寻常事,主家又怎会给这许多?
“另外——”
另外——
想起那曾长久挂在心上的那人,鲁莲声音到底轻了些。
她于他而言,依然是不同的,便如沉在岁月里的细沙,不愿轻易惊扰。
“你再去王娘子那边传个话,便说…谣言不必担心,我会替她解决。还有,若她当真想嫁楚二,我鲁莲…”
鲁莲顿了顿,道,“会帮她。”
这般轻易变志,他鲁莲于她…到底有愧。
侍卫应了声“是”
,躬身退下。
……
“鲁郎君身边的人,传来的就是这话?”
拈花园里。
王清玄失魂落魄地坐在炭盆前,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来。
传话的人应了声“是”
。
“知道了,下去吧。”
说完这句,之后,王清玄便不开口了。
整个室内,安静得只有炭盆着燃时的“哔啵”
声。
婢女站她身后,拿了块松江白绫棉做的巾帕,小心替她擦那湿发。
娘子自被救上来后,就一直这样。
不论是换衣裳,还是旁的,都半点激不起她的兴致。
婢女知道,她是不痛快。
换她她也不痛快。
下了这许多决心、花了这许多功夫,那心仪的郎君明明就在眼前,却偏偏能生生看着自己掉下去,半点没搭救。
换谁,谁能不心凉?
婢女现下还记得,有一回中秋,娘子多喝了点儿酒,那素来清冷的人,说起那人时脸上泛起的红晕、还有那亮晶晶的眼睛。
她说:“我欢喜的人啊,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最好的人。他会在危难之时救我!”
娘子未指名道姓。
可她身边的哪人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人啊,莫说是娘子,也是整个长安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年少成名,高不可攀。
可婢女素来觉得,这满长安,唯有自家娘子配得他。
娘子清柔雅静,才华横溢,既写得一手好诗,还能弹得好曲,更有琅琊王氏这等既清且贵的家世,天底下何人配不得?
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