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承负,则是更为贴近真实。
如前人行善,今人得福。
前人行恶,后辈受灾。
如,前人是心善之人、或家财万贯,后人自然是受人尊敬、或无忧一生。
若前人是为赌徒,败尽家产,后人自然是还债一生。
但这世间有神道,一切也都是现世报。
承负虽然亦有,但更多的是因缘得法的‘缘法’一说。
如还债的后人,虽然时运不济,承前人的负,但若是真要狠下心来,不仅一边还债,还一边做善事。
那他现世逝后,就会被阴司封为阴差,多享三百年阴寿。
这就是因缘得法。
其中的法,就是修道之法,也是缘之后的善果。
只是这个缘,是缘故、原因、原由,而不是缘法中的‘天法、缘分’。
而宁郃想到这里,也恍然世间万千,这缘,可能是‘缘分’,是天上妙法的自然。
也可能是‘原因’,是地下阴司正堂内的必然。
缘法二字,确实妙不可言。
道家涵盖了古今所有善恶一报之说。
宁郃想到此处,也把这番‘缘法’见解告诉了云鹤。
云鹤听到后是思索了几息,只是道了一声,“道法自然。”
话落。
两人也走到了茶摊这里。
宁郃也把茶摊从林中取来,不多时茶摊又扎在这条官道上。
再把灶台点上,壶水温开。
云鹤品了一口茶,才接着道:“无论是道友之前所言的缘法,而是百日前小道所想。
游历时喝了员外的茶,我这怎么说也要回一些礼。”
“我也正有此意。”
宁郃把茶杯放下,“护身静心之物即可,以免坏了张员外的心境。”
宁郃说到这里,还指了指自己的小柜子,笑道:“曾想送张员外两斤静心茶,送了三年也未送出去。”
“道友的茶,一品就是太贵。”
云鹤朝远处周县张望一眼,“依道友所言的张员外为人,他定然是不会接。”
“非也。”
宁郃却摇头,手指一点茶杯,里面的茶水微微荡漾,浮现出张员外接茶的一景。
如若云鹤没来,或者不阻止,那么今日的张员外念着事不过三,也不好意思再次推辞,便会默默收下茶叶。
宁郃推算完,就看向了云鹤道:“道友且看,今日这茶就送出去了。
所以,道友是猜错了。
若是云鹤道友不阻止张员外接茶,那么此情此景便是天法的自然。”
“道友伱这。。”
云鹤看到后却顿时无奈道:“我在和道友说着送礼,道友却和我言天数?
道友也知我算不到天数。
于此,道友这般就好比你我下棋时,我以寻常之法下之,只能算十步,看不到此棋的万般结局。
道友却元神推演,算到了万般路数的万种结局。。”
云鹤说到这里,忽然长叹道:“这让小道如何去比?
和道友同行,天数已知,万事已成定局。
无趣无趣。”
“这盘不算。”
宁郃看到云鹤叹息,则是打散了茶杯虚影,不再演算道:“那道友是准备送何物?”
“送。。”
云鹤听到此言,是又左右看了看后,最后看向了宁郃的灶台,“这土火之术所铸的灶台不错,在下能否取道友一小块土灵砖?作为术法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