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暗淡的楼里,只有一名士兵负责把守。进到房间后,威利安正站在楼外眺望远方,在夕阳的衬托下,他的背影显得如此沉重孤寂。
“想必你是带有什么目的才和那个女孩来到这里的吧?”
威利安率先问道。
费洛特惊愕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身影,随后闭上眼思索片刻走向他的身旁。
“很久没见到像你这样的人来到这里,所以很容看出你们的不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从各个部落或城镇逃亡而来的难民。”
威利安长叹一口气。
城墙下,数不清的士兵与民众还在清理尸体,有些人为了泄愤恨朝着怪物的尸体疯狂乱砍,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一旁的人却对此见怪不怪,甚至乐意加入其中,完事后一同将碎尸扔进装容箱里。
“那些所谓的怪物不过是群误食魔晶石感染后,产生变异的狼人。但像它们那般熟练使用武器以及人类的作战技巧,还是头一次见。。。。。。”
威利安陷入了沉默。
“如果那群狼人是被人有组织的起进攻呢?”
这句话如惊雷在威利安的心头炸开花,他惊愕不已的望着费洛特,眼神里真切的希望这句话是玩笑。
“虽然很不想提及过往,但我曾经所在的城镇也受到类似的突袭。”
费洛特长叹一口气,“我的确不像他们逃亡于此,而是听闻这里是座安逸祥和的城市后,才带着兰迪一同来到这里。”
“我曾是安萨息斯自治区下派的一支边防部队的将领,在收到城镇出的求救信号后,率领部队前往支援。在那里,我们遭遇了猪头猎人的袭击,它们有着相似的精良装备以及作战技巧。纵使训练有素的我们最终也败于孤立无援,仅剩的我在获得救治后选择了加入冒险协会。”
听到这里,威利安抬起头望向染红的空,庆幸国度及时的派出增援。
“也是在冒险协会的那段时间里,遇上了兰迪,与她组成队伍。在一次去往曼蒂婪区执行任务的时候,听闻当的许多小道消息,那些在各起暴乱的异族群体,其背后离不开当的贵族支持。”
“他们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威利安冷清着脸。
“据传是为了打造一只强劲的异族军团。自艾莉芙莉娅国王失踪后,米勒嘉尔德王国分裂成如今的样貌,那群自命不凡的贵族从未停止对高权的窥探,但碍于精灵族以及中间派的联合反对,他们被迫接受来到如今的曼蒂婪区。而龙女的继位也不得不让他们低下高昂的头颅接受异族的统治,因此他们暗里着手重现数百年前的那场悲剧。”
威利安伸手示意费洛特不要说下去,转身走向屋内,将桌子上的一杯酒一口吞下。在威利安的示意下,费洛特也来到桌前将自己的那一杯一饮而尽,两人随后坐下身子畅谈起来。
“哈哈,可惜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并不是主城区。”
酒过三巡,在谈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威利安哈哈大笑起来。见费洛特一脸吃惊,随后解释道。
“其实这里很多的居民都是从各个区流亡而来,其中不乏遭遇袭击而被迫逃离至此,因此他们对敌人抱有深深的恨意。而你所要去往的城市位于那面高墙之下。”
威利安来到室外,指向远方的城墙哨塔。
“这座城市的主人安德鲁·阿洛梅勒德伯爵,在听闻那些人的遭遇后,慷慨的接纳他们,并为其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随着慕名而来的人群越来越多,阿洛梅勒城无力承担更多的难民,于是在伯爵的提议下,那些人齐心协力建立起如今的居所梅洛塞斯城,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下城区。边防部队则由那些因战争逃亡至此的人员组成。”
随着威利安的目光望去,街道上越来越多的居民朝着摆放尸体的城墙下聚集。许多尚未建成的房顶烟囱正徐徐升起青烟,但等待的人或许再也回不到身旁。
最后一缕阳光也消散在边,迎面吹来的寒风带来了思念与悲伤。或许心中的泪水早已枯竭,城墙上的两人只是默默注视一切,直到一名士兵上前汇报情况。
“这是给你们的奖赏,等到你们去往阿洛梅勒城后,这钱财会给你们带来不小的改善。”
威利安扔来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里面装着银闪闪的钱币。
“战场已经处理完毕,后续我们会召开紧急会议来谈论相关问题,你所提供的这些情报消息我也会纳入议程与他们一同商讨,并呈交给最高执行官处理。另外我会写一封信交给你,等你们去到阿洛梅勒城后,可以凭借这封信去往议会庭,在那里他们会提供帮助给你们。”
说完,威利安转身回到了楼。
费洛特久久停在原望着手中的钱袋,城下的哭声渐入耳中。这一刻,他陷入了迷茫,看似繁华的街道如今充斥着悲伤与落寞。士兵上前传达了将士的告别,在望过际残缺的月轮后,费洛特走下了城墙。
回去的道路显得格外漫长,如同系在腰间的钱袋愈沉重。敲响旅馆的房门,在无人应答后,费洛特推门进到了房间。独有柜台处一盏摇曳的烛火在闪耀,却不见接待时那位和善慈祥的老人。在确认他所在的房间无人后,费洛特从钱袋里拿出数枚银币放到了柜台。
小心推开房门,熟睡的鼾声飘荡在屋内。床头为其留下的烛火俨然快要走到尽头,倒映出的身影伴随呼啸而来的寒风在不停的摇晃。
轻轻关上房门,插上门锁,解开身上的装备将其放到床角后,费洛特坐到了床边,静静的注视包裹严实、探出一颗脑袋在外的兰迪。将沉甸的钱袋打开,在微弱的烛光照射下,展露出的每一枚都散出耀眼的金属光芒,显然这些银币都是最生产出的。
将袋口系好后,轻轻将它放到两人之间的床柜上,但不出所料在触碰到柜面时,袋子里还是出了金属摩擦时的声响。在听到声响后,另一头的人开始翻动起身子,嘴里喃喃细语,床板也跟随她的动作出吱呀的声响。
等到一切的声响都静下后,费洛特露出一丝微笑,略显疲态的躺倒在床上,烛光也在这一刻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