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安萍回身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笑容挑不出一点错误,一副贤妻良母的温婉样子,“你爸就在楼上,我挽个头炒个菜,饭就快好了。”
陶绮言点头,没做什么表示,正准备上楼,余光扫过安萍手拿过的东西,目光一顿。
“你拿的什么?”
“啊?”
安萍动作停住,见陶绮言盯着她头上的东西看,“这是……”
陶绮言几步上前,劈手把簪子从她间拔出来,安萍的长散落,顿时优雅形象全无。
她仓促地抓着几缕头,惊慌地看向陶绮言。
手上拿的是一只细细雕琢的白玉流云簪子,触手温润,昭示价格不菲。
“哪来的?”
陶绮言语气很冲地质问她,“是不是从那个房间……?!”
“没有!”
安萍急急否认,却也说不出更多,只是一味低着头,好像陶绮言欺负了她。
陶绮言还要说什么,这时陶继业出现在二楼,打断了对峙,“绮言。”
声音很威严。
陶绮言不理他那一套,仍直视着安萍,一字一顿寒意逼人。
“改好你小偷小摸的臭毛病,听好了,那个房间里你一样东西都不能动,也动不得,再让我现你手脚不干净……”
她转身上楼,后半句传入安萍耳朵里。
“我就把你这个跟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连着行李扔出去!”
“陶绮言!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陶继业很愤怒,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下安萍面子,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
陶绮言冷冷斜过一眼,无视他,直接进了书房。
他气得拐杖拄地叩叩作响,但一向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只得安慰安萍:
“别跟她计较,你要是喜欢那簪子,我再给你买一个。”
安萍站在厅前,仰头看陶继业,泪水顺着没什么皱纹的脸上流下,看得他心疼不已。
“我没事,我就是伤心,绮言从来没把我当家人……”
陶继业听到书房里传出一声闷响,想进去看看又牵挂安萍,只得匆匆安慰她:“没什么事,绮言脾气就那样,我进去说她,你当长辈的也多包容……”
话音未落,陶继业已经进了书房。
只剩安萍一个人站在厅前,指甲嵌进了掌心。
书房里,陶继业看陶绮言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簪,面色不虞。
他语气和缓下来,“绮言,这个簪子你萍姨喜欢,我就主动说给她戴戴……”
“你进去了?”
她话说得不客气,陶继业也来了火气,“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进哪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那是我妈妈的房间!”
陶绮言手重重拍在红木桌子上,镇纸都震得挪了地方。
简未菱搬出去的那天,陶继业承诺永远留着她的房间。这么多年过去,陶宅住进了新人,陶继业早忘了那句誓言,房间里只剩主人零星的几样东西,但她还要替妈妈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