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多说,那扇门在眼前缓缓关上。
走廊里的身影高且挺拔,像是在沉思,过了一会儿才乘电梯下楼。
房间内的陶绮言攥着幻羽,在室内光线下又细细看了一遍。
黑色的小克拉钻石嵌在边缘,给这个作品添了层次,陶绮言想起手稿上边缘部位是弧线形的波纹,不知何故改成了如今这样。
是妈妈的手笔吗?
她想不明白,最终找出一个小木盒,将幻羽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简未菱留给她的成年礼物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身边。
所以——到底要不要给谭郁川转个账?
她还没换下礼服,仰面靠在沙上,突然想起什么,刷地站起身走到落地镜面前,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
还好她没打什么底妆,只是描了眼线眼影,不然现在肯定斑驳的无法入眼,唇上倒还红润,显然不是唇膏的功劳。
肩上的牙印淡去,但吻痕还在,白皙皮肤上一点艳红,陶绮言脑中突然就闪回谭郁川那时的眼神,忍不住红了耳尖。
失算了,怎么被谭禹霖一激就那么走过去了呢,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陶绮言细想,以谭郁川的皮囊,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只不过在今晚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确是被他吓到了。
她的手覆上心口,心绪如此波动,还是暂时保持距离的好。
第二天一早,陶绮言病倒了。
昨天数次吹过寒风,她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回作上来,头痛欲裂。
回了几条消息后,陶绮言窝在酒店的大床上,欲哭无泪。她誓下次绝对好好照顾自己,不再作死在冬天穿什么晚礼服,下次她就裹个羽绒服去。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她正努力做着心理斗争,将半边身体撑起来准备打个酒店服务,手机就响了。
没看清来电人,她就接起来。
谭郁川的声音打在耳膜上,低沉有力,“陶绮言,昨天忘了问,你是打算在尚城多玩几天还是直接回去?”
她清了清嗓子,只出一个音节:“我……”
他立刻问:“感冒了吗?”
索性不再挣扎,“嗯。”
“等我,带你去医院。”
她的嗓子一说话就疼得很,只应:“嗯。”
不出一刻钟,谭郁川就到了,不知他怎么避过尚城可怕的早高峰过来的。他敲门的时候陶绮言已经收拾好,开门就看见谭郁川一袭黑色大衣,黑衫西裤,板板正正立在门外。
她嘴角勾起,还想逗他说,送人去医院怎么穿这么正式,开口就嗓子痒,忍不住咳嗽两声。
谭郁川眉蹙起,看她裹着昨天那件羽绒服,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忍不住伸手探上额头。
一摸就是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