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乞丐看着个头比其他人都大,应该是领头的。男孩紧咬下颌,乌黑的眼睛死死盯住说话的人。
领头的乞丐也不想多说废话,让人上前把人按住。刚开始男孩凭借个头小,身手灵活,巧妙的躲开扑上来的人,还趁机咬伤了几个人。可对方人多,力气又大,自己又几日未进食,几番下来他很快没了力气败下阵来。最后还是被抢了馒头,被架住跪在地上。
他目光盯着站在前面的人,语气凶狠,“姚二,把馒头换我。”
姚二应该是领头人的名字。
“小野川,别怪我,怪就怪那卖馒头的老板独独把馒头给了你。”
大家同病相怜,姚二也并不想继续为难。南岭接连闹旱灾,米粮吃紧。家家户户自己都难吃上饭,更别说施舍给乞丐,他们这些人都饿了几日,他们还可以忍,可刚来的几个小兄弟可不能再等。
拿到馒头,姚二不再多说,带着人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什么野兽一般。架着野川的人见状,等姚儿等人跑了些路,才迅松开野川拔腿就跑。
野川的手脚都受了伤,追不上更打不过,只能自认倒霉,他失落的坐在地上。衣服,脸和头上都沾着泥水,下巴上的血混在泥水中。
此情此景看得人十分心疼,“好可怜。”
慕青青在旁边轻声说。江月没说话,摸摸她的头。
想着娘亲还在等自己,野川打起精神,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这样子回去,娘亲定是会担心的,他环顾四周,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衣服晾干再回去。
他顺着巷子往里走,运气好的话,他应该能找到一个没人住的院子。
刚走几步,他突然侧头,看向慕青青和江月的方向。
慕青青心下一惊,躲到江月身后。“师,师姐,他不会是在看我们吧。”
江月伸出手不动声色的把慕青青护在身后。
野川走向两人,并没有在两人面前停留,他的身体径直穿过两人,走到进了她们身后的,推开半掩着的门进去。慕青青一脸疑惑和江月对视一眼,默契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堆放着一些杂草,杂草上还结着蜘蛛网。野川把上层结着网的草扒开,露出下面干燥的部分。提起上衣的下摆,反手将衣服掀起了。
“啊!”
突然一个娇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听到声音,野川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掀起的衣服穿回去。“谁!”
他猛然回头,一个少女正蹲在自己身后的墙边,捂着眼睛。
卜竹芸原本还以为等这群人打完架就会走,谁知道这人还会走进来,竟,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
“你怎么可,可以,脱,脱衣服!”
对方身材干瘦,又是背对着自己,明明什么也没看见,但对于足不出户的卜竹芸来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子裸露的后背,给她带来了不少视觉冲击。
“你是谁。”
野川走到卜竹芸旁边,语气里有几分不耐。打量着眼前的人,对方头精心的被绑成两根粗辫,头上手上都戴着贵重的银饰,衣服也是极好的布料,一看就身份非凡。
卜竹芸从手缝中看见人已经穿好衣服了,才把手放下。
“我,我是。。。”
卜竹芸犹豫了一下,虽然房子又破又旧又脏,但不排除这里就是这个小乞丐住何的可能性,若是她占了人家住处,还,还偷看别人换衣服,这太,太不符合她长老之女的身份了。以后传到阿吉耳朵里,少不了一顿训。
“我叫苗阿花,我,我是来这里避雨的。”
野川一直盯着眼前的人,眼神在她身上的银饰上徘徊。这些银饰价格不菲,随便一个都能不少钱。如果他能得一个,母亲就不用再继续流浪。但,对方肯定不会乖乖给自己。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野川脑中闪过。看着卜竹芸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见对方迟迟不回答,而是一直盯着自己,卜竹芸有些不自然的蹲着往旁边挪了挪。身为长老之女,从没有人敢这么直白的盯着,更别说对方是一个男子。卜竹芸表面上神情自若的回看他,可藏在后的耳朵早已红透。
“干,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没想到这里会是你的家。”
卜竹芸从地上站起来,“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