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做完一張生物卷子,手邊還壓著道基因題解。
有一小塊日光恰好偏移落到那鋒利的眉間,令他眼皮微動,有些不耐地抬手輕嘖一聲。
藺清嘉站在那裡盯了很久,像只謹慎出擊的狐狸,盯到心跳都微微加,放下手中拿著的那罐果汁,打算起身。
但是有一道身影先她一步比她更快。
日光被斜斜落下的影子暫時遮擋,又很快移開,窗簾折射的光影微微晃動。
謝珩州的桌角被人輕叩一聲,放下一隻小小的紙折蝴蝶。
教室里的吵鬧聲還在繼續,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安靜角落。
謝珩州被動靜吵醒,撫著後頸睏倦起身。
他懶洋洋地拿起桌沿那隻蝴蝶,盯了會兒,意味深長地抬頭撂了一眼。
正巧陳鹽從走廊上側過身來,額前髮絲被午時風輕輕吹起。她呼吸著,眼神清淡,背後是大片燃燒的晚靄。
兩人碰撞對上視線。
而後兩秒,陳鹽將目光微移,正面投向了蹙眉狠狠瞪著她的藺清嘉。
她背著手倒退著走了一小段路,像是故意的,從始至終都沒有畏懼轉開視線。
最後淡淡笑了笑,眼尾沁著點冷。
紛飛的裙擺淹沒在濃烈黃昏中。
……
「周主任,您也請坐。」
北沂高二部教務處內,謝之平禮貌含笑作請。
「實在不好意思,公司事務忙碌,所以直到現在才能抽出空坐在這裡。」
沙發對面除了教務處的周主任外,還坐著那名無名指上配戴著祖母綠戒指的周漫芝母親,周述玉。
此刻她的心思並未放在這些瑣事上,而是死死盯著謝之平右手上從未摘下的那枚婚戒,好半晌後,才從鼻子裡溢出聲冷哼。
「您客氣了,沒想到這點小事還勞煩您跑一趟。」周主任夾在兩位有權勢的家長之間,頗覺水深火熱,只能左右逢源哈哈賠笑。
陳鹽的轉校申請是謝之平一早吩咐助理小何去辦的,年輕人辦事效率雖高,但到底還是閱歷不足,對於哪些需要額外打點的地方簡直一無所知,以至於周主任到現在才知道陳鹽實際是由謝氏一手安排進校的。
「事情的來去脈我都已經聽說了,大人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大人來解決,動手為難一個孩子,實在談不上公允,」謝之平說著,眉眼含笑看著周述玉,「所以我這次來,是想親自為陳鹽討一個公道。」
周述玉眼也不眨:「她是毒販女兒,挨這一巴掌,也是活該。」
「我謝氏資助的學生,皆已提前做過背景調查,」謝之平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她的父親名叫陳鋒,o1年從安陽警校畢業考入臨京市公安局,o3年遷調至嘉城成為一名緝毒警察,o7年他的夫人來給他送飯的路上被毒販惡意跟蹤報復,身中數刀不治身亡。15年的時候他主動和上級要求擔任緝毒臥底,在煙海和毒販交涉中失蹤,迄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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