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宓嫔娘娘的婢女,刚刚老奴瞧她在找什么,就多问了几句,是宓嫔身体不适,头晕的厉害,也不爱用膳,她便给娘娘找些果子酸杏开开胃。”
陈安平时是不爱多管闲事的,只是宓嫔近来得宠频繁,他与她底下的婢女关系也渐渐熟络,偶尔也能说几句话。
祁景恒没有说话,这几天赶时间,要提前去胡场布置,所以赶路很急,路上没怎么歇息。
他走上马车,陈安刚想吩咐护送的大将军继续赶路的时候,就听到马车里传来皇上的声音。
“陈安,连夜赶路朕是有些乏了,这里离九黎宫近,去那里歇歇脚吧。”
陈安眼神往上瞥了瞥,见着那布帘后端然坐着的皇上,他领命,“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旁人或许不知晓,但他可知道皇上着急去胡场的,不然前面也不会日夜兼程。
现在突然说要歇息,虽然九黎宫是最近的行宫,但算起来是不顺路的。
难不成是刚刚他说宓嫔。。。。。。。。
陈安意识想到这里,他赶忙自打住,不可能。
皇上向来是以国事为重,绝不会因为区区女色耽误行程。
许是皇上赶路也觉得心神俱疲了。
坐在马车里的祁景恒自然不知陈安复杂的思绪,他轻咳几声,刚刚走下来,寒风呛的喉咙难受。
祁景恒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巾,擦拭嘴角,帕巾的清香涌入皇上鼻间。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每每与她纠缠的时候,都能闻到属于她的味道。
这是与宓嫔初见的时候,给她擦拭的帕巾,她归还后,帕巾仍是带上了她的香气,说不上来的好闻。
可以说后宫独一份,帕巾就算被清洗过后,仍是能闻到淡淡清香,是另一种别致味道。
陈安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这样一幅场景,皇上持着帕子放在鼻间反复闻着。
两人相视,祁景恒略有些尴尬,但不动声色地收回帕巾,“什么事?”
陈安赶忙回神,回禀,“皇上,前方探子回报,说是桥头沟因为大雪,导致滑坡,现在要清理,也得两日。”
要去胡场,必经之路就是要经过桥头沟。
可要是等两日再说法,那冬猎就要推迟时间了。
其余的祭祀时辰同样要更改,就要提前通知太常寺卿,另选吉时。
祁景恒凝神,略有不悦,“除去这条路,难不成没有别的路了?”
“还有条水路,只是现在天气冷,也不知到达之时,是何等情况。”
陈安说着,现在为难就是在这里。
若是等到达水路,水路冻住,冻得深浅,可否行人,这都是未知的。
而此时,外面传来一声,“老臣求见皇上。”
洛国公。
陈安反应过来,随后又看向皇上,见皇上点头示意,才迎出去,请他进来。
祁景恒望着,就见着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弯腰进来。
他跪在对面,抬头缓缓拱手行礼。
洛国公身形颀长,虽说现在脸上皱纹明显,但从中仍是瞧出俊朗风月之姿,尤其是举止间,贵气十足。
“皇上,老臣听闻前路出现危机,特来为皇上排忧解难。”
祁景恒见他这般说,笑着抬手,示意他落座,“国公消息灵通啊,说说,可有何种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