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等等我啊!”
黎清言不顾形象地小跑跟上。
刚出休息室,就撞见站在不远处望眼欲穿的白枫、于盛两人。
两人眼神明灭不定,还带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休息室的门墙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他们站的位置离休息室也不够远。估摸着,该听的、不该听的,应当都听见了。
不等路初尘和黎清言说什么,先回过神的于盛,当下便连声承诺。
“两位放心,刚才听到的一切,会永远烂在肚子里。”
路初尘闻言,敛声道了句:“多谢。”
顿了下,十分客气的说:“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视线从于盛脸上掠过,落在了白枫身上。
白枫和半道赶过来吃瓜的于盛不同,他是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套,眼下正头大如斗不说,脑瓜子还嗡嗡的。
对上路初尘的视线,白枫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麻烦不麻烦,路总、小黎总您放心,网上的事,明天之前一定解决。”
于盛好歹在yk当了这么多年的决策者,自然心理素质要比白枫沉稳得多。
他虽说摸不准路初尘刚才话里的“添麻烦”
,究竟指的是刚刚的事,还是迟厌这个人。
但,就刚才的情况,他当然不会主动去触两位大佬的霉头。
于是,于盛非但没有主动提及迟厌,还挂着真假难辨的笑意,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漂亮话。
“小黎总是yk的大股东,四舍五入都是自己人,当不起路总这声麻烦。”
黎清言听着于盛这一套一套的场面话,笑道:“可以啊老于,你这嘴巴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于盛:“……”
路初尘气质柔和许多,离开前,终究还是对白枫嘱咐了句:“里面那小子,有劳。”
跟着迟厌这么多年,白枫与他早已经不止简单的合作关系,很多时候其实是把他当做自己弟弟来看待的。
眼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除贺老爷子之外的人,因为关心,对他嘱咐这些,有点不习惯,却也真替迟厌高兴。
等到众人离开,白枫望着寂静的那扇门,叹了口气。
推开门,入眼便是迟厌颓然的背影。
这让白枫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在他固有认知中,迟厌虽然脾气坏了点,嘴巴毒了点,但其实是个很简单好懂的人。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迟厌这段时间对待温晓晓如此傲慢的原因,竟然这么的离谱玄幻。
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能装事,瞒了自己这么久。
不过,一码归一码。
如今消化完前因后果,在这么多知情人中,白枫似乎成了最能理解迟厌的人。
一如之前说他是“爱情废物”
一样,迟厌近来的种种表现,恰恰证明他是个嫉妒不自知,在乎不自知,执着不自知,却又十分敏感胆小的“表达废物”
。
因此,以迟厌的嘴硬程度,他对温晓晓越是难,在白枫眼里,他就越是在乎与渴望。
毕竟上一个被迟厌这么对待的人,是他那个聊胜于无的父亲。
只是,人一旦被情绪左右,眼里就很难再看到别人的苦,将自己抑制的情感尽数剖出,害人害己。
然后,恶性循环,越陷越深,越走越远。
好在,刚才看路总的态度,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应该还不算太晚。
白枫看着自闭中的迟厌,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教训,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下不去上不来。
他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没想到路总竟然是你亲哥哥,那位温小姐…”
白枫省略后半句,逼逼赖赖的道:“这段时间你什么都瞒着,你是潜水运动员吗?这么能憋。还有,你白哥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真的太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