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如一个人做了好事,纵使未必能得到好报,但也绝不该白食这般恶果。
祁月是何等的人物,即便是世上再激烈的战况,她也总能想到法子逃出生天的!
可是
萧承衍眼神明暗交杂,见祁月微微侧着头,一张并不出彩的鹅蛋脸上有疑惑,有好奇,却唯独没有从前那人身上的气度不凡。
也罢,他这一双眼睛究竟是瞎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觉得面前坐着的女子会是死而复生的祁月?
一路无言回到府上,萧承衍正着神色没再搭理她,马车一停下便没了踪影。
祁月乐得清净,刚一推门进屋,就见江氏坐在屋内,手边放了一盏热茶,想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王妃,您怎么过来了?”
江氏脸色吐着病态的白,但此刻精神不错,拉着祁月坐下,就笑着看她:“我看天色尚早,索性出来走走,特意过来感谢你那一碗红枣枸杞汤。”
“王妃说笑了,”
祁月拉着她瘦骨嶙峋的手,不由得一阵阵心疼:“不过是一碗羹汤而已,谁都会煮的,王妃若是喜欢,就叫丫鬟常常做。”
“这羹汤味道特别,绝不是人人都能做出来的。”
江氏一摇头,鬓边露出几缕白来,影影绰绰藏在耳后,更显得她人憔悴。
“我从前也认识一个孩子,与我儿差不多的年岁,自幼明朗轻快,是个少有的畅快性子。”
江氏看着祁月,忽的叹了一口气,半是感慨半是怀念:“那孩子与我家交情一向甚好,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她的前程,该是比我们这些人都要远大的。”
“我身子不好,那孩子便常常做红枣枸杞汤给我喝,现在她走了,我竟然又在你手里尝到了这般味道。”
话说到此处,江氏眼底泛红,字句呢喃:“也不知是天意,还是造化弄人啊。”
祁月听完,默默垂下眼,却难掩眼神中的落寞。
江氏就这般看着她,但最终也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什么别的人。
此刻,连府。
连霜与连翘一起回来,前者一进门就奔着连城屋里去了,连翘没有法子,只好和他一同前往。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连霜就给自己邀功,又指着一旁的连翘咄咄逼人:“爹爹你可是不知道,萧承衍和他那个什么世子妃是愈加不把咱们连家看在眼里了,要不是有些人拦着,我早就叫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了!”
“我那是怕你惹出事端,给爹爹添麻烦。”
连翘一皱眉,在一旁解释。
连霜一跳脚,嚷嚷:“我呸!你分明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宁可帮着外人也不肯帮着你的自家人!”
见连城沉下脸色,连翘赶紧上前解释:“爹爹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行了,无需多言,”
连城摆摆手,很不耐烦:“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