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区长吃了一惊,事情严重了:“哦?凌玉娇,你是国民党员吗?”
“他又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参加国民党了,你有什么证据诬赖好人。”
“我才没诬赖你,你昨天戴的帽子上就有国民党的徽章,你不承认吗?”
贾区长松了口气:“咳,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杨毅,你真的误会玉娇同志了,玉娇是小学校的教师,我们抗日民主政府聘请她作为教育干事,那顶帽子是我们区政府给她的,抗日民主政府归共产党领导,不归国民党领导。”
“你们不是共产党,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共产党不戴青天白日章,共产党戴的是红五星,共产党的政府是中华苏维埃政府,你不要骗我,你们是共产党的叛徒,背叛了共产党,投降国民党了,我不喜欢你们。”
“哦,杨毅,你认同共产党我很高兴,看来你还不知道,今年年初,为了抵抗日本侵略者,我们共产党为了顾全大局不计前嫌主动提出了国共合作,共同抗日,一致对外的政治主张,得到了全国人民和各个党派的大力支持,在这种形式下,蒋委员长接受了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主张,将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集团军,总指挥是朱德总司令,副总指挥是彭、德、怀同志,我们共产党没有解散,我们也没有被国民党兼并更没有加入国民党,只是跟国民党合作不再敌对了,我们现在需要对付共同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现在你明白了吗?”
“噢,既然是两家合作,不是你们加入了国民党,那你们为什么不戴红五星要戴国民党的党徽呢?”
“这是你的理解有问题,我们是共产党人,但是我们先是中国人,现在的中国就是中华民国,中华民国的国徽就是青天白日,它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政党,除非你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否则你就得认可这个国徽,青天白日国徽不是仇视共产党的蒋介石指定的,而是孙中山先生认定批准的,设计者是鲁迅先生,在这个国徽诞生的时候,国民党执行的是联俄联共扶助工农的政策,我们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员都带着这个帽徽并肩作战前仆后继与北洋军阀进行了殊死决战,只是蒋介石、汪精卫等资产阶级反动势力背叛了孙中山先生制定的国策,与共产党反目为仇屠杀镇压共产党,他们的行为违背了这枚国徽本身的寓意,但不代表这枚国徽本身有错误,而且,你仔细看一下,中华民国国徽和国民党党徽虽然都是青天白日图案,但是还是有区别的,国徽的十二根光芒跟外延的圆圈不连着还有一段距离,国民党党徽上的十二根光芒是伸到最外延了。我们现在佩戴的这个是国徽不是党徽,我们带着它只是代表我们是中国人,跟是不是国民党没关系。现在我们延安的毛、主、席、朱总司令、周副主席等共产党的主要领导人都戴着这样的国徽,旗帜鲜明的告诉全世界,我们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主要成员之一,决不允许帝国主义侵略者践踏我们的祖国。杨毅,你现在明白了吗?”
“啊,这国民党党徽和中国国徽还不一样吗?这个我以前真不知道,看来是我错了,贾区长,你们刚进古月镇时,听说你们是共产党我高兴极了,可过来一看你们带着国民党的徽章,我还以为你们背叛了共产党呢,我真的很失望,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我为我的无知和鲁莽向你道歉。”
杨毅站起身来向贾区长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接着又对凌玉娇说道:“玉娇姐,我错了,我没明白怎么回事时就打了你,我向你道歉,你要是心里还难受就打还回去好了,多打几下也行,请你原谅。”
杨毅再次面对贾区长:“贾区长,我以前一直在寺院修行,对社会上的事情不太了解,我不知道抗日民主政府兴不是夫妻的男人和女人半夜三更不点灯关起门来在屋子里炕上谈话的方式,我还以为刚才那个人在跟我媳妇在耍流氓呢,下手重了些,伤着他了,也向那个人道歉,他养伤的费用由我全部负责,哦,这1oo元法币就交给政府吧,还请政府对我的冒失宽大处理。”
贾舒文的脸一下红了,好在油灯昏暗看不真切,心里暗骂国英培太混蛋:“不知者不为怪,杨毅同志,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场误会,误会消除了就没事了,政府不会为这个处分你的,放心吧。至于男女同志深夜在一起工作一起休息,对我们的同志来说真的是家常便饭,只要思想纯洁作风端正就不会犯错误,国英培同志把玉娇同志当成老同志了,忽视了你们群众家属的感受,这是他犯了主观上的错误,我会向上级汇报对他批评教育的,这钱你拿回去,政府不会要的,好了,既然咱们已经把问题谈开了,那就这样吧,玉娇同志,你丈夫已经承认错误赔礼道歉,我看咱们就原谅他这一回吧,以后他要是再耍蛮打人,你告诉我,我从重处罚他好吗?天快亮了,你们回家吧,今天玉娇就休一天班,崔校长那里我帮你请假,回去可别再跟杨毅闹别扭了,我看杨毅还是很开通豁达的呢。”
“不,贾区长,我不回去,我以后就住学校了,我要和杨毅离婚。”
“咣当!”
已经站起身的贾舒文一屁股又跌坐在了椅子上,心中微脑:这凌玉娇咋这么不省心啊,今天这事儿你凌玉娇和国英培已经犯大错了,人家杨毅不追究你们就万幸吧,你咋还不依不饶了,声音冷了下来:“凌玉娇,你男人都认错了,而且是事出有因,也没造成太大的影响,达不到非得离婚的地步吧?”
“不是因为他打我的事,贾区长,通过参加政府组织的学习班,我提高了思想觉悟,现在民主政府提倡婚姻自主,反对包办婚姻,反对买卖婚姻,我和杨毅就是包办婚姻、买卖婚姻,这宗婚姻是我爸我妈强加在我头上的,我并不愿意。”
杨毅不愿意了:“你不愿意?订婚时你根本没反对,咱俩还交换信物来着,你不是说要跟我过一辈子吗?买卖婚姻,我又没给你家钱,哪来的买卖婚姻?”
“订婚时是我爸妈强压着我给你信物的,咱们这婚姻当然是买卖婚姻了,你是没给我家钱,可是你收我家钱来着,订了婚你敢说没收我家1万元法币还有好几根金条?”
凌玉娇据理相争毫不退让。
“等等、等等,我怎么听糊涂了,凌玉娇,你说你爸你妈把你许配给了杨毅,还给了杨毅一万多块钱吗?这叫买卖婚姻?”
贾舒文脑袋有些大,这买卖做的也忒亏了,头回听说这种买卖婚姻。
“就是啊,学习班干部说来着,没有感情只是由于金钱物质交易产生的婚姻就是买卖婚姻,杨毅拿着我爸给他的钱,回到翠屏村又是盖房又是打井,还在县里开上了药店,杨毅,这些你不会不承认吧?”
“你爸是给了我一万块钱和金条来着,可那是为了让你到我家能过上舒心的日子,不让你吃苦,我说不要来着,可是你爸硬要给,我能咋办?”
“你能咋办?你就是不要,我爸还吃了你不成,给你你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