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预定时间,双方在戴春风、徐增恩的带领下来到行营一个小广场上。
过了一会,一身戎装的常某人在侍从室主任、秘书、侍卫长的陪同下出现。
常某人接见的方式也别开生面,先拿着准备好的名册逐个点名,点到某人时,此人立刻出列、肃立、行注目礼。
军统这边是敬礼,中统这边就只能鞠躬了。
常某人点到某人先端详一番,然后按照名单上的情况问问年龄、籍贯、学历、经历之类,有印象的便在名册上做个记号或者画个圈。
“张义。”
张义出列,双腿一碰,“啪”
地立正敬礼,一身军装笔挺地站在常某人面前。
他一脸严肃,心里想着“拙劣的马奎”
的样子,虚伪又恭敬道:“行动科副科长张义晋见尊敬的委员长。”
“好好好,张义,我见过你,虽然年轻,但很老成。”
常某人看着张义,微微一笑。
“谢委座夸奖。”
“胳膊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常某人继续慢条斯理地问,一口奉化腔,拉着长音。
“谢委座关心,这是在抓捕日谍的过程中不小心受的伤,并无大碍。”
“辛苦了。““委座过誉,职下的工作就是绝对服从命令,做好领袖的耳目和手足,防止敌谍汉奸活动,增强抗战力量。”
张义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这个回答让常某人非常满意,他看了看张义,在名册了画了个圈,让他退下,然后对一旁侍立的戴春风说道:“戴局长,你的部下说的很好,这是特务工作的要旨,你们一定要加强学习。”
“是。”
戴春风敬礼,道:“学生代表大家接受领袖的训示,一定努力去干,不负所望。”
“好好好。”
常某人连说几个好,看了一眼徐增恩:
“徐副局长,中统也一样。”
“是。”
徐增恩嫉妒地瞥了一眼张义离去的背影,又瞄着一脸严肃,眼中分明带着不屑的戴春风,心中颇不是滋味,他们明明都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长,为什么叫戴春风这个小瘪三局长,轮到自己就成了副局长?妈的,以后有个做党部秘书长的局长压在自己头上,还如何开展工作。
这一刻他有点羡慕戴春风,他头上虽然同样有个做侍从室主任的局长压着,但明眼人都知道,贺主任不揽权,所以军统还是戴春风一手遮天。
正在他想着如何和局长争权时,就听常某人结束召见,清了清嗓子:“诸位。”
大家知道重头戏来了。
军统、中统虽然成立了,但两统之间为了争功邀宠,相互间的攻讦和争斗不会停止,反而会更加激烈。
常某人一方面有意让两统之间保持一定距离,相互制约,便于居中控制,一方面又不愿意看到两统由攻讦上升到火并,双方元气大伤,影响到抗战和对红党的斗争,势必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果然,常某人一开口,现场瞬间安静,他看了一眼侍从室主任。
后者立刻走上前来,拿出一份文件宣读起来。
“军统、中统成立后,工作分工如下。中统仍然着重于党务、政治、经济,军统继续着重于军事、特务武装和行动。但中统越界在军队、军事学校、兵工厂、军需用品工厂中展的线索和内线全部移交军统,军统在党、政、教育、经济、文化、一般民用工厂中展的线索和内线全部移交中统”
“抗战期间执行军事第一的方针,正是我们军统势力扩张的大好时机,哼,如果老实按分工去做,岂不是作茧自缚,捆住了自己手脚?”
召见结束,一回到军统局武昌平悦路临时办公点,戴春风立刻主持召开军统局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