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既然苏公子没醉,那云公子又如何能醉?
薄烟袅袅,清香四溢,身披轻裘的云公子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对身旁矗立着的一位清秀女子道:“下去吧。”
“是,主上!”
一名灰衣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躬身道:“主上!”
“如何?”
灰衣人低下头,似心有不甘地答道:“属下跟丢了……”
“哦?”
那云公子挑了挑眉,显然被刚刚听到的这句话提起了兴致,“银羽第一次说出这样丧气的话呢。”
银羽一张脸涨得通红,又无力反驳,只得无视面前那张戏谑的脸,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说来惭愧,他连一个醉鬼都跟丢了。
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人是怎么丢的,想必主上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果然,云公子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原来银羽连人家会不会武功都没弄清楚呢……”
“主上!”
忽然,银羽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道,“难道,苏公子并没有离开那个巷口,而是藏了起来?”
银羽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属下仔细查看过苏公子消失的巷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他不会武功,那就不可能察觉到属下在跟踪他,也不可能藏起来。
要是他武功不好,属下定能察觉到他走路的声响,决不至于丢得毫无所知!
如果他会武且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藏起来是才上选之策。
而属下现跟丢了的前后时辰合起来决计不过两分,难道……
苏公子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远在我之上?”
银羽被自己的推测惊得浑身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今晚能回来显然是苏公子手下留情了!
殊不知,此时屋外也有一个人正在左右为难。
话说云笑天按照自家公子的吩咐,跟着那个跟踪公子的人而去,忽觉那人身形有些眼熟。待看到那人钻进一座茶楼,云笑天越肯定那人是谁了。
进去还是不进去?
回去之后说还是不说?
唉,两边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子,人生啊,怎的这般艰难!
这一切蓝绍衣都不知。
他一觉醒来,天高云淡。亏他记得今儿与那位云公子的约,遂换了另一袭蓝衫,优哉游哉踱到回雁楼。
但听有个清朗的声音唤他——
“苏公子!”
抬头一看,二楼凭栏处立着一位月白衣衫的公子,神仙风姿。
蓝绍衣拱拱手,笑着打了个招呼:“云公子!”
两人俱都神采奕奕玉树临风,丝毫看不出昨日的醉态。待坐下,蓝绍衣先开了口:“在下要给云公子赔个不是。”
“哦,苏公子这是——”
“在下其实姓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