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咕嘟……”
小锅里鼓起泡泡,蓝绍衣将火稍稍拨旺,肉香渐渐溢出来。
待锅里滚过几回,蓝绍衣伸手提过酒壶,沿着锅边缓缓倒了一圈酒下去,香味便愈加浓烈起来。
少时,蓝绍衣将炉火拨暗,让锅里细细地沸腾着,而后朝文公子做了个手势:“文公子,请。”
文公子想来从未吃过这等杂菜,内心天人交战,终于还是执起筷子夹了一块炖得半烂的肉,放在碗中凉了凉,然后慢慢送入口中。
“文公子,味道如何?”
蓝绍衣好笑地问。
酒使得肉汁变得浓厚,其间夹杂着梅花的清香,那味道竟然是想不到的顺口。
“长相虽然粗鄙了一些,味道却是纯然的酒肉香,于粗犷中见细腻,似江湖人于山间野岭就地取材烹煮而成,宜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闻言,蓝绍衣抚掌大笑:“文公子真乃神人也!”
“蓝公子此话怎讲?”
文公子颇有兴致地望着蓝绍衣,静候下文。
“在下第一次见到这种吃法时的场景,正如文公子所描述的一般,几位粗壮的江湖汉子在树下架了口大锅,一锅煮三江!”
蓝绍衣乐道,“初见时在下也心生鄙夷,尝过之后才晓得江湖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乐趣。”
“那些江湖人豪爽洒脱,快意恩仇,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文公子也道。
“那种来去自在的日子的确令人艳羡,不过在蓝某看来,这个冬日最大的幸事莫过于,遇一友,吃炖肉,喝温酒,话江湖。”
“哈哈,蓝公子所言甚是!”
“哈哈,文公子,请!”
文公子连吃了三四箸方停下筷子,笑着说道:“酒肉浓烈,梅花淡雅,倘若村野之道都如蓝公子的这道江湖菜一样好吃,那我愿日日流连在村野间。”
“文公子吃相俊雅,可不是那些粗鲁的江湖人士可以比的。”
蓝绍衣一副赏心悦目的模样。
文公子见此,忍不住痛快大笑:“蓝公子着实是个有趣的人,能结识蓝公子是在下之幸啊!”
“哪里哪里,四海之内皆朋友。”
“我姓文,名天墨,蓝兄唤我天墨则可。”
“我姓蓝,名绍衣。天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