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夫妻俩起身见礼,盛父盛母只是应了一声便上了坐。
盛父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神色严肃。
手里还拿着一个烟袋,坐下之后梆梆两声磕在桌子上。
朱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赶紧起身凑到了盛父身边。
“哎哟,爹,四妹这一成亲可不得了了,胆子大了不说还会威胁人了!我这个当嫂子的不过是关心一下她,她竟然还吓我!我这肚子都不舒服了。”
朱氏拉着盛父的衣袖撒娇告状,盛蓝看着眼前的场面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还没等她看出什么,盛父一盏茶重重地置在了桌上,
“哼!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出了嫁也没有长进!竟然还敢欺负你二嫂,谁给你的胆子?”
盛父在家里极有威严,对待几个女儿更加严厉。
所以他一生气,盛蓝这具身体就开始心慌。
看来这样的日子过久了,都成习惯了。
这哪是养女儿,这是训狗呢!
“岳父大人,仅凭朱氏一面之词,有失偏颇。您难道不该问问来龙去脉吗?况且,娘子已经嫁入我祁家,她有没有长进,小婿还是知道的。”
祁安躬身行礼,沉声说道。
盛蓝看着他脸色淡然,但估计心里都气炸了。
刚才起身的瞬间,椅子都被他拍出声了。
年轻,沉不住气呀。
这场面算什么?
末世她造反的时候,前任统领指着她鼻子骂她叛徒,她依然笑得无所谓。
虽然最后还是砍下了对方的头颅,但是她微笑暴君的称号,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按照末世的标准衡量,盛父身高至少也是一米八五。
因为常年农耕,看上去非常强壮。
虽然年岁大了,但是透过现在的面容不难看出,曾经也是一个魁梧帅哥。
他年轻的时候读书不成,连个秀才都够不上。
后来当了农民又不甘心,总是拿着读书人的调子在人前显摆。
别人不搭理他,他就把气都撒在自己儿女身上。
放到末世,那也是恶心的家暴男。
但是在这个时代,父亲教育子女,哪怕是打断了骨头,也碍不着别人。
“爹,我没有啊!他们夫妻两个人,两张嘴,说什么我都只能听着。四妹夫又是读书人,我哪里敢惹。”
朱氏泫然欲泣,满脸委屈。
“你!”
祁安没见过如此强词夺理,谎话连篇的女子,一激动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盛蓝无奈,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这人脾气压了下来。
如果她没猜错,这一出戏应该不是简简单单告她一状吧。
果然,盛父并未理会女婿祁安的质问,他只是看了两眼自己的四女儿,轻飘飘说道:“你二嫂单纯良善,又岂会冤枉你!这样吧,你拿十两银子,就当给你二嫂赔罪了。她怀着孩子,胎像不稳,正好补补。”
盛蓝听了差点笑出声,她真想打开盛父的脑壳看一看,这脑子里装了什么,让他这么理直气壮地碰瓷自己的女儿?
“父亲,祁家没钱,你不是知道吗?”
她的语气平淡,却引得屋里几个人奇异地看了她一眼。
盛家老大夫妇没想到四妹还会拒绝,对视了一番便低下了头。
盛父也没想到,平常唯唯诺诺的女儿,嫁了人反而硬气了。
他坐直了身子,“昨日不是拿回了田租,正好。”
“父亲,那些钱还要培育稻苗,还要给夫君治病,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