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
祁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措,他的面庞因为焦急而泛起了红晕。
盛蓝轻轻抬起眼眸,目光扫过眼前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
这还没怎么样呢,这张脸就这么受人欢迎,以后岂不是更多麻烦?
尽管心中有些不悦,但她也想趁机逗逗他。于是,尽管内心暗自窃笑,盛蓝的面上却不动声色,“祁公子莫急,我在这儿等着听你的解释呢。”
她绕过祁安,走向那匹正低头专心吃草的黑马。这匹马的皮毛油亮,肌肉结实,显然祁安对它的照料极为用心。盛蓝试探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黑马的额头,却只换来了一声不满的响鼻。
祁安见状,急忙提醒:“娘子,小心些,它的脾气可不小。”
他照顾这匹马虽不久,却也摸清了它的脾气。
这匹黑马是魏昭在外遛马时,意外带回的。它野性未驯,脾气暴躁,但意外地通人性。今日之所以这般乖巧,全因祁安承诺赛后带它出城散心。否则,谁也别想驾驭它。
祁安拉过盛蓝的手腕,脸上难掩担忧,“娘子,我与她们真的毫无瓜葛!”
盛蓝任由他握着手腕,转头望进他的眼眸,一脸无辜,“嗯。我信。可以放开了吗?”
盛蓝如此淡定,让祁安一时间不知所措,此刻他无法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却在她的眼神中,缓缓松开了手。
盛蓝背对他弯起了嘴角,不甘心地还要伸手去碰马头,在黑马又一次嫌弃自己之后,盛蓝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冰冷。
“唰”
的一声,盛蓝突然拔出一把锋利的匕,冷冽的刀锋紧贴着黑马的脖颈。
“我这人最讨厌不识好歹,即使对方是条狗,也该懂得识时务为俊杰。我还没杀过马,你说,我这一刀下去,他敢不敢救你?”
金子银子养了这么久,盛蓝逐渐能看懂一些动物的眼神,也算是一种第六感,有时候非常灵。
这匹马通人性,看不起她一个小女子,几次抬头看她的眼神中都充满鄙夷。一开始有这种感觉时,连盛蓝自己都很惊讶。可现在看它一动不动,眼神逐渐清澈,盛蓝就知道——她猜对了。
盛蓝再次伸手,黑马主动将马头凑了过来。那谄媚的样子,祁安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匹马一直高傲得不行,谁都看不上眼,原来竟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性格?
“娘子要不要试试?”
不光马,祁安看着那把泛着银光的匕心头也是一凉,连忙柔声问道,心中却有些忐忑。
盛蓝闻言摇摇头,“我不会。”
祁安微笑,难得有娘子不会的东西。
“很简单的,娘子试试看?我在这里。”
祁安鼓励道。
盛蓝犹豫了几秒,看了一眼与刚才判若两马的黑马着实心动,因为下午还有比赛,马鞍等还没卸下,盛蓝一个跃身,便已经端坐马上。
驭马要循序渐进,祁安牵着绳子走在前面,盛蓝端坐马上难得享受。
在勤农园缓缓绕了一圈,盛蓝终于开口,“夫君,”
听到她这一句夫君,祁安的心脏抖了一下,他已经习惯盛蓝叫他的名字,每次这个寻常且普通的称呼一出口,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夫君可还记得我三姐?前几日娘带着三姐来家中,要为夫君纳妾。听说——”
盛蓝弯腰注视着他的侧脸,缓缓说道,“听说三姐对夫君情根深种,并且为守身如玉,亲自毁了自己的容貌。这情意——感天动地啊。”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盛蓝并不打算跟祁安说一个字,但是算他倒霉,一个两个都碰到了她的枪口上,这口气不出,她今天的饭也难以下咽。
祁安闻言都快气笑了,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这回可算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