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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以飒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这个人做什么都爽快,就是有一点点爱赖床。尤其是心里没什么挂心事的时候,不把他叫起来的话,他能一天都睡过去。
从小到大他母上大人和父亲大人都不知道为此多头疼,每次都要花样百出才能成功把他叫起来。
就这样,去幼儿园还总是迟到。
自从和沈聘认识后,小竹马有独特的叫醒方式,费以飒早上都没有什么机会再赖床,已经很久没有试过睡懒觉。
等费以飒周末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他睁开眼感觉到通体舒畅,心情颇是美滋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觉不对劲。
沈聘没有叫醒他。
就算是周末,他家小竹马都仍然兢兢业业地当闹钟,维持着叫醒服务。
尤其是早餐时间,绝对不会让他睡过去,一般看他实在困的话,会把他叫醒后吃完早餐,再接着回去睡。
但今天
费以飒瞄了一下外面光灿灿得刺眼的太阳。
都开始西斜了。
显然不会是早上。
他摸索了下拿过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二点四十五分。
费家父母早已经习惯把叫醒费以飒的事宜交给沈聘,趁着周末一早就出门约会去了,都没想着去房间看看费以飒起床没。
而失去了沈聘这个闹钟的费以飒,毫不意外地睡到自然醒,睡到下午,连午餐都错过了。
费以飒坐起身体,抚着咕噜噜乱叫一通,尽责地提醒他需要进食的肚子。
他下了床先去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从浴室走出来不用考虑什么,便直接给沈聘打了个电话。
那头响起音乐声,是一串嘻嘻哈哈一听就真振奋人心的音乐,这样的音乐当然不会是沈聘的喜好,而是费以飒亲自拿着沈聘的手机选的。
面对小竹马的眼神疑问,费以飒当时还振振有词地道“沈小聘,我仔细研究过了,平时就我给你打电话最多,我只是让自己的耳朵满足一下而已。”
把只能打电话的人才能听的铃声换成他喜欢的歌,很合理的理由。
为了公平,费以飒还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沈聘,道“来,设一你喜欢的。”
沈聘顿了顿,拿过去用他的手机设置了一yove。
费以飒深感小竹马上道。这是他在还不知道英文为何物的时候,听他笨拙不太善言辞的父亲给母上大人唱过的。
那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曲子,现在也仍然喜欢着。
沈聘在他的影响下,对这英文歌也十分喜欢。
在中学的时候,有一年的校庆,还被他撺掇上台弹唱这歌。
那个时候的小竹马简直杀疯了。
沈聘本来就因为外貌很受人喜爱,那个时候,他就那样坐在高脚椅上安安静静地弹唱yove。
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光芒下,就连头丝也泛着一丝金光。
温暖而炫目,整个人美好的虚幻又不真实,偏偏又是真实存在的。
校庆结束后,不止京海本校的人很多迷上了他,因为校庆外校参加的人很多,自那之后连外校的人都常常都堵他。
京海内部还成立一个一个粉丝后援会,会长还是个男beta,一名不输给aha的运动健将。
那个人是柔道社团的王牌,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大男孩,曾经涨红着脸给沈聘递情书。
费以飒倒是觉得那家伙勇气可嘉,毕竟很多人都觉得沈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尤其有他在,他小学到中学为止,都是孩子王。
虽然没有真的干什么坏事,大概因为外形不良加上打架强,总有人把他当成校霸,很多人都以为他和沈聘是“那种关系”
,顾虑着他会报复,都不太敢靠近沈聘。
而那个柔道王牌是第一个敢当着他的面给沈聘递情书的。
费以飒为此还觉得挺有趣,第二年沈聘死活不愿意去参加校庆,并且自那之后整天冷着脸。
后面费以飒不想沈聘总是心情不好,有去稍微警告了一下,把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击退了,小竹马脸色才好了点。
沈聘不愿意再在大众面前唱歌,而费以飒五音不全,偶尔馋起来还是会撺掇唱给他听,庆幸小竹马还愿意在他面前唱。
嘻嘻哈哈振奋人心的歌声快到尾声,费以飒对于校庆的回忆都快结束了,对方也没有接听电话。
他低下头,看了眼手机,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叫他起来,没有接听他电话。
这种事换了别人或者不算是什么,比如临时有事所以不能叫醒他,比如手机不在身边所以一时没听到电话响。
然而合在一起放在沈聘身上,就变得奇怪了。
费以飒一下子想起昨天沈聘似乎有一点奇怪,只是他一直对自己说没事,所以他就真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