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呆立著,閉口沉默了。
回回提點都沒有半點長進,趙翊君煩悶地想,要不是他平時太忙不能經常過來,也不會讓一個傭人都敢蹬鼻子上臉欺負他家小啞巴,更因為趙炎情況特殊,不是張阿姨這種在趙家做了十多年的人,還真是信不過。
「算了,去把補血的藥拿過來。」趙翊君揮手把人打發了。
張阿姨總算鬆了口氣,立馬去給趙炎拿藥了。
林業斐看著趙翊君溫和地笑了笑,私心覺得有人能這麼護著趙炎,他應該感到高興。
「業斐,讓你見笑了,看我都氣糊塗了,還沒給你介紹。」
他說完轉頭看向趙炎,指著林業斐說:「林業斐,你的高中同學,還有印象嗎?」
趙炎看了林業斐一眼,茫然地搖了搖頭。
林業斐的眼神忽地黯了。
趙炎迴避他的目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把頭埋得低低的。
趙翊君舔了舔唇,這個結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又接著說:
「不記得沒關係,這段時間業斐要住在這裡,哥哥最近很忙,能麻煩你好好招待他嗎?」
趙翊君放緩了語調,語氣溫柔地哄著趙炎。
趙炎看了看林業斐,又看了看趙翊君,用力點了點頭。
「真可愛。」趙翊君摸了摸趙炎的頭,將遮擋的頭髮梳理開,漏出一雙滿含期待的烏黑眼眸。
趙翊君被他的眼神磨得心軟,大笑地說:
「好了,等我有空了就帶你出去好不好。」
趙炎終於露出了笑容,乖乖坐好任趙翊君揉搓他的頭髮。
林業斐看到那抹笑容,心酸地別過了臉。
明明是簡單質樸的願望,可是在這個家裡,居然也只有趙翊君肯滿足他,林業斐的心上像被剜了一道口子,撕扯著疼。
趙翊君看了看林業斐,明白他在難過什麼,也許曾經的趙炎聰明活潑,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惋惜。
「業斐啊,趙炎他情況特殊,我就是有心讓人帶著他出去,出了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你明白吧。」
這些話趙翊君也只能和林業斐說。
「翊君,你的顧慮我都了解,但是我學過心理學,我能幫助趙炎控制好他的情緒,也能保證帶他出去不會發生意外……」
「你拿什麼保證?業斐,誰都不能保證,就連我都不行。」趙翊君打斷了林業斐,事實就是他雖然不能保證,但他卻有資格承擔後果,因為只有他才是趙炎法定意義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