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沅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学过功夫,还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你这么说,分明是看不起女孩子。”
谢忱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我何时看不起女孩子了你与我相交这么久,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
宋景沅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怎会知道。”
宋谢两家交情深厚,他们两个时常一处作耍,彼此十分熟悉,经常拌嘴玩闹,宋景沅嘴不饶人,常常怼的谢忱难以回言。
谢忱也不甘下风,宋景沅怼他一句,他一般会讨说回来,这次却是个例外。
他自甘示弱道“景沅妹妹说的在理,做哥哥的甘拜下风。”
宋景沅不依不饶,继续说“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怕是不这么想吧。”
谢忱“哦,我心里所想是什么妹妹不妨说说。”
宋景沅“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是心口不一,嘴上说着对我甘拜下风的话,心里不知怎么腹诽我呢。”
谢忱道“我没有腹诽你,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景沅终于绷不住了,失声笑出来“跟你玩笑呢,我的傻哥哥,你可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卑劣。”
两个人闹嘴惯了,谢忱也晓得她的脾性,就是嘴上不饶人,心里却知礼分轻重。那些年年小,他还与她逞个口舌之快,凡事争个上风,如今长大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就不好再与她做口舌之争,一些玩闹之事尽都让着她。
所以这次不管宋景沅怎么说,谢忱都不再言声。宋景沅那边还在继续说“其实,以外貌家世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是不准确的。方才好逑楼里还有姑娘说,你矜贵冷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亲近。其实不然,对你有所了解的人,万不会这般说。”
谢忱出奇“那如何说”
宋景沅笑了笑,倾身凑近他“正如丢给你花的那姑娘所说,美男远远看着便够了,离的太近反倒没了美感。”
“砰”
一声,李叙捏着茶盏,往桌上重重一落,宋景沅心里一惊,立马坐正了身子。
心里却想,这王爷真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好端端的做什么火。
李叙压制着心中怒火,说“宋姑娘好伶俐的嘴巴,本王听了都忍不住抚掌连连。”
说着,还真就拍了几下手,宋景沅脸色骤变,忙说“小女浑言,让王爷见笑了。”
李叙冷笑置之“姑娘伶牙俐齿,本王佩服不已,何来言笑一说。”
既而又面向谢忱,心中无来由的一股恼火,但又无处泄,只能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谢忱觉着他莫名其妙,不过几句玩闹话而已,哪里来这么大戾气,与平时的威仪稳重简直判若两人。
一盏茶水之后,李叙方平复了情绪,他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说“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待你爱护不已,什么事都让着哄着你,如今你却与旁人哥哥妹妹,卿卿我我,倒寒了我的心”
他这话说的声小,谢忱却听得明明白白,心惊不已。他与李叙自小一块儿长大,二人同师父同老师,感情深厚,无人能比。李叙待他一直很好,他待他亦如此。
他似乎也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却一直没有明说开,这会儿李叙情绪低落,他忙出言宽慰“亲妹妹逞个口舌而已,你也要计较”
李叙看向他,似恼非恼“在你心里,本王肚量就这么小”
听这口气,李叙应当是消气了,谢忱一笑,摸了摸人的肚子“宰相肚里能撑船,王爷的肚量可比宰相的大多了。”
李叙一下子破涕为笑,方才的恼怒很快烟消云散。
看的对面的宋景沅莫名其妙,翌亲王当真是性情多变,喜怒无常,一会儿恼,一会儿笑,跟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样。
经过方才李叙无缘无故的恼笑,宋景沅这会儿安分了不少,再也没去挑逗谢忱。桌上气氛有些死沉,宋景沅浑身不大自在,早知道翌亲王在,她便不上来了。
与她坐在一起的叶新苡也是同样的感受,她话本来就少,从始至终没有一言,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幸好挨着窗户坐,她便一直盯着楼下的人群看。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以为看花了眼,又盯着看了一遍,确定没看错之后,对宋景沅说“景沅,快来看,景溪在下面。”
宋景沅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立马起身趴向窗户,看到人群中的宋景溪时,朝着下面挥手喊道“妹妹宋景溪”
宋景溪听到是宋景沅的声音,立马抬头上看,看到人时,也挥了挥手,叫了声“姐姐”
,兴高采烈跑进楼里来。
等人上楼进了包厢,宋景沅才现妹妹身后跟了一男子,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将宋景溪拉至身后,与那男子没好话道“你是何人跟着我妹妹做什么”
岑轲回以一笑,道“你就是宋景沅吧,我是宋若梅的儿子岑轲,你的表哥。”
表哥宋景沅盯着人一阵看,她有三个姑姑,二姑宋若梅在她外婆去世的时候来过她们家一次,那时她才三岁,人小不记事,对这个姑姑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今姑姑的儿子竟这么大了宋景沅转头看宋景溪,宋景溪点一点头“是呢姐姐,爹说他是咱们二姑的儿子,让咱们叫哥哥。”
宋景沅这才转回身,对岑轲行了一礼“表哥,方才是我鲁莽,请见谅。”
岑轲笑道“不怪景沅妹妹,对不相识之人心存芥蒂是应该的。”
转而看到其他之人,问“这几位是”
谢忱率先回道“在下谢忱。”
紧接着叶新苡也回了一声,到李叙时,李叙只说了二字“姓李。”